第两百一十一章,准备(1/2)

天气随时进入暑热,晋王梁仁的心就像这天气,迫切中随时点燃焦灼,只看有没有新的一根导火索。

茶馆的包间里,气氛也忽然变得迫切而焦灼,在承平伯夫人的话落下后,像是有一点细细的火苗就能燃烧半边天。

林鹏是迷惑的,露出苦苦思索的神情,周大贝的眉头拧成川字,仿佛在问这样做的用意。

侯三、李元宝、姚福星想法简单而瞬间接受,欢呼一声后进入讨论,充满伯夫人体谅他们的感激,和即将进行歪门邪道的热切。

承平伯夫人微勾起唇表示愉悦,没错,不久前表露来意,她此行为的就是让鲁王府及其麾下私盐贩子难受难受,这词经她推敲过,是“鲁王府想令自己流泪,而自己以牙还牙”的最好用词,她认不得几个字。

这措词颠覆林鹏的紧绷,从进入西咸后如履薄冰的林鹏陷入层层迷宫,从谋夺鲁王府家产骤然转变成小儿嬉戏,林鹏捧着脑袋无法拐弯。

想法有时和李元宝、姚福星接轨的周大贝张口结舌里寻求出答案,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夫人的意思,就是捣乱?”

“啊?”林鹏双手连摆,嘴里说着不行不行,认真做这件事情尚且没有眉目,哪里经得起捣乱这种。

承平伯夫人嫣然而笑,绽放胜得过百花,可怜的黄粉在她面上再无作用,她本身的颜色显露出来。

再配上她的话:“就是这样,在这里做生意不痛快,就捣乱一回。”

林鹏呆住,他为生意。

周大贝也呆住,他为好颜色和生意。

侯三、李元宝和姚福星在新得到的好颜色里助长狂暴,手舞足蹈的拍打着桌几,茶碗茶壶发出啪啪声响,他们高呼:“捣乱,捣乱......”

包间的外面,蔡谦伸长的耳朵受到这出其不意的冲击,他先难受的捂住耳朵,又看到小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来,以为这包间里闹事,关谋和江越也受到影响,从包间里露出身形,蔡谦赶紧回去把他们安抚,让他们继续老实守着包间。

转个身子再走出来,就看到林德最后一个下楼的身影,伯夫人所在的包间人去房空,小二收拾残茶剩杯,面上笑吟吟的,应该得到不错的赏银。

蔡谦也来送钱,碎银往小二手心一塞,简单明了:“这里是什么老客,闹腾的像打狼?”伙计这种一般无人防备,往往提供很多消息。

小二漫不经心的回答果然中肯:“老东家带着小东家查铺面,后面来的全是商人,我这双眼睛不比我们掌柜的差,可怜这家里不缺银子,跟来的护院腿脚健壮,就是没了男人。”

“你怎么知道没了男人?”蔡谦煞有兴趣的与他寒暄。

“一老一少青布包头的下面都有白花,这是家无男丁,女人才出来跑道儿。”小二说完收拾完毕,大托盘捧起全包间的茶具,堆笑道:“老客慢用,剩下的客人全安静,再不会打扰您呐,我送洗茶碗去了。”

蔡谦让一步让小二出去,在小二背后追上一句:“我也经商的,听到动静就想弄明,你要有新消息,别忘记我呐。”

“知道,您要不是商人老客,谁会掏钱问几句话。当官的也这样,您瞅着也不像,要我说进财比升官好啊。”小二稳稳的走路,稳稳的回。

蔡谦耸耸肩头慢慢走回自己包间,肚子里鄙夷道:“瞧不起我?我哪点不像当官的,想当年我在南兴的红街受到晋王殿下的招待,还不是因为我当官......哎......”

他发觉不对,红街一住几个月,硬是没有人看出自己像个官,难道自己生得真不像个官儿?

包间里的关谋和江越挽回蔡大人的自尊,他们恭恭敬敬的欠身:“大人扮虎是虎,扮猪是猪,您和伙计的对答我们听到,佩服佩服。”

蔡谦打个哈哈,面上光彩重新出来:“我会教给你们的。”再一想又不对了,自己几时扮的是猪?好小子们敢讽刺上司,等下就教你们扮猪。

算着伯夫人离开片刻,蔡谦让会钞也离开,别人都说他查案子的运气好,有时候蔡谦自己也这样认为,他前脚一出门,一抬眼睛,唰的立即放到地面。

石记商铺里慢悠悠出来几个人,居中的青年形容伟岸,五官端正里带着尊贵,这位是鲁王府的二公子梁筹。

石记本来就打着官府旗号,梁筹来逛逛并不稀奇,不过蔡大人想查鲁王府就遇到他,知道的人比如他自己就啧啧稀奇,然后他一面低头止步避开梁筹,一面寻思伯夫人便装来到这里,梁二公子也来到这里,这石记商铺要发生大事不成。

嗯,得查,查完报不报还不是在自己手里,先弄明白再说。

蔡谦止步,关谋和江越比前一回更知趣的止步,一个装着在地上找银子,另一个装着地面很干净很好看,直到蔡谦开步,他们开步,投下处要热水,洗浴过后,蔡大人正式宣布,石记商铺里有秘密,咱们从现在开始轮流盯着它。

“小关,你白天,小江,你晚上,本官我负责统筹。”蔡谦这么一说,又把关谋和江越锁住脚踪,而他自由自在的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关谋和江越感激不已,蔡大人安排的不会错,是他们学习的机会。

......

每个城池都有它热闹的中心,像南兴王城以其轮换各家的商会为繁华之地,也有美味楼、佛跳墙、泰丰商行、龙门商行及祝四奶奶家的客栈自成中心。

石记商铺所在的这个城池,繁荣热闹和西咸的大部分城池相似,依托西咸活跃的盐生意,商人是忙忙碌碌的组成者,整一条街囊括酒楼、客栈及享乐场所,都以商人的喜好为主。

梁筹每回来石记,都喜欢到这样的街道坐坐,听听不同的声音,在固定出入的地方,二公子没法鱼龙微服,单独享用的包间,垂挂精洁的竹帘,是他的小天地。

他在这里看天,也看人;观地,也观四面八方的气色,风吹草动都是风向标,都可以演绎出一段悲欢离合。

手握酒杯的梁筹想想自己家的悲欢离合,从京里传回来的消息不好,按说当今那种平庸,晋王素有怀恨,这对父子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鲁王府要么得到南兴,要么将由兄长梁谋在京里的钻营逼反晋王,奚家世代忠臣将在晋王稍微的一丝反意里瓦解,沦为尴尬甚至人人喊打的境地。

鲁王府对此不会同情,这就是奚重固与晋王结盟的结局。

父亲鲁王是历代长辈里雄才大略的人物,他对于野心的势在必行先令两个儿子梁谋、梁筹敬佩于心。

老洪王落马,晋王入主,这是京里的抗衡,鲁王府毫不介意等上几年,重新制定的针对南兴筹划,出宫出京以前无人问津的晋王梁仁,无疑是反对当今的最好矛头。

鲁王梁廓有着任何事件都挡不住的庞大野心,还有他天分上才智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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