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2)

“无论是水神一族还是炎神一族,都是被关在一隅之地的囚犯。”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带她出来,但如果她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的话,对你的修行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红莲淡淡说道。

李常乐说道:“可是水灵儿救过我很多次。”

红莲摇头:“我并不是说她会害了你。”

“世间修士都在天道规则之下,天庭掌管天道,而水神一族和炎神一族又是天庭罪民,你带着一名天庭罪民行走人间,你说会有什么好处?”

李常乐不禁说道:“可是师叔不也没有遵循天道规则吗?”

“我是仙人。”

仅此四字,便让李常乐无言以对,他知道师叔是为了自己好,可是遇见水灵儿后修行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还得了几桩机缘。

不过他也能明白师叔的意思,如果说神魔一族是被天道抛弃的一族,那么水神一族就是被天道镇压的一族,孰轻孰重,李常乐自然分得清。

但既然水灵儿能出来,那么说明天道对水神一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苛。

所以李常乐还是想让水灵儿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她在外面玩腻了,自己再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如今得知了这等秘辛,李常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

如蝼蚁面对一株参天大树。

它即便立在那纹丝未动,无数蝼蚁往上爬无数年,却怎么也到不了树冠,只能被风吹下去再次跌入深渊。

这树叫天道,蝼蚁则是修士,风名为时间,深渊便是此方的大好人间。

李常乐恰好爬得不高也不低,如果现在放弃,说不定不会摔得很惨。

凡俗碌碌百年,不过如此。

他已经比凡俗好太多了,是否要知足常乐呢?

修士修的是什么,一为长生,二为逍遥。

如果连修士都情愿碌碌无为,那这方天地才算是真的没救了。

好在还有师叔这种甘为先驱者的仙人。

李常乐也想大言不惭地说一句,生如蝼蚁也当立鸿鹄之志。

师叔,并不孤独……

一颗种子在心中悄然种下,而李常乐的心境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红莲露出欣慰的目光:“看来你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李常乐起身行弟子礼:“多谢师叔教诲。”

红莲轻笑一声:“我教你什么了?”

“我其实什么都没教你,只是把这方天地的一角帮你掀开来看看。”

“你道心通透那是因为你悟性高,与我无关。”

李常乐笑道:“师叔还是师叔。”

“常乐也还是常乐。”

红莲说道:“那你现在还要去找钦天监的麻烦吗?”

李常乐叹了口气:“师叔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还是想问问监正,明言明悟出手偷袭是不是他的意思。”

“如果是的话,我想要一个说法。”

“如果不是的话……”

李常乐承认自己刚刚心境上的变化让他对明言明悟的怨恨少了许多,而且以如今自己的实力,即便是要杀他们也是手到擒来。

小时候狗咬了你一口,你长大了会去找那只狗的麻烦吗?

“还是至少得去踹一脚的。”

“仇敌之强乃是我之不幸,而我之强自然也要成为仇敌之不幸。”

“没道理我来当那个滥好人。”

这才是李常乐的道心。

李常乐笑着说道:“到时候如果监正不讲武德,劳烦师叔帮忙撑撑场子。”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师叔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毕竟您是大阳的国师,钦天监是大阳的钦天监,关系闹僵了不好。”

红莲嗤笑一声:“你既知我是大阳国师,还在我的面前扬言要找钦天监的麻烦?”

“为了大阳社稷安危,我就该以大阳国师的身份直接将你镇压。”

李常乐悻悻说道:“师叔不是师叔吗,不一样。”

“这一次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李常乐问道。

红莲思忖:“莲花观与钦天监论道的借口不能再用了。”

“民心之争要徐徐图之,接二连三会显得很突兀。”

“而且陛下也不会允许。”

李常乐连忙说道:“师叔说得对。”

“我差点忘了还有个皇帝。”

“我还是悄悄去吧,不想再跟皇帝打交道了。”

在崇阳帝面前,他还得装着,生怕给师叔丢脸。

可那老皇帝精明得很,装着装着就得吃亏。

红莲与李常乐谈完后便撤去禁制离开了凉亭,只剩下李常乐自己考虑如何处理钦天监的事。

远处装死装了半天的兔儿爷悄咪咪睁开眼,四下看了看,确定红莲不在后这才松了口气。

抱着养神葫回到凉亭中。

李常乐不再多想,笑着说道:“你看,我不让你当我师叔的灵宠是有原因的。”

“她不喜欢妖……咳咳,反正就是这么个下场了。”

兔儿爷秉着好兔不吃仙人亏的原则,并没有计较。

樊心身形从养神葫中幽幽飞出:“你师叔把水灵儿一族的秘密告诉你了?”

李常乐点了点头:“可是我不能告诉前辈。”

“虽然看起来跟我白玉观和道妙山没什么关系,但既然师叔那么说了,就肯定不能外传。”

樊心说道:“我懂。”

“只是好奇心这种东西,实在是烦人。”

“不过即便我忍不住,你也得忍住,在好奇心和性命面前,我还是想活下去。”

李常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哎,打住。”樊心连忙制止。

“就是……确实没什么。”

“你这小子,仗着自己白玉观修士的身份来跟我炫耀了是吧。”

樊心没好气道:“你这么着的话,我可就要跟你掰扯掰扯当年我天宫的实力了。”

李常乐拱了拱手:“天宫和白玉观掰扯不清,但前辈可是实打实的仙人,晚辈甘拜下风。”

李常乐随即正色道:“我师叔就是那个脾气,前辈可别介意。”

樊心笑着摇头:“我介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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