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至亲至疏的夫妻(1/2)

宴中一番话,如惊雷破空,搅动了平静的水面,随即他悠然离去,留下余波荡漾。

永宁侯面色铁青,不悦地瞪视着永宁侯夫人,沉声道“夫人,家丑不宜外扬。”

“你……”

永宁侯夫人无畏无惧地迎向永宁侯的目光,轻蔑一笑,随即重重地甩下车帘。

夹杂着淡淡怒意的声音穿透车帘传来“与裴叙卿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相比,区区顶撞嫡母,又能算得了什么家丑?”

“若非父亲以大局为重相劝,母亲劝我为余时的未来着想,我绝不会踏上随你回侯府的马车。”

“我嫌污浊不堪。”

“好好的侯府,竟也成了乌烟瘴气的藏污纳垢之所。”

“你心心念念认回他,就该严格管教,而不是任由他丢人现眼。”

“这些时日,我都没脸应邀去各府赴宴。”

“有时间指责我,不如多花些心思好好教他做人!”

永宁侯怒气冲冲,却又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塞,半晌才勉强挤出“男主外,女主内”的陈词滥调。

“你身为叙卿的嫡母,理应承担起悉心教导的重任。”

永宁侯府夫人怒不可遏,猛然抓起手边的茶盏,狠命掷向车帘之外,茶盏重重击中了永宁侯的背部,瞬间洇湿了他的衣衫。

“他已然弱冠,非垂髫小儿,我该如何教诲?”

“难道要我手把手地教吗?”

“你就不怕再闹出嫡母与庶子之间的桃色丑闻?”

“他体内流淌着青楼妓子的血脉已是无法改变,偏偏他自己也品行低劣,令人作呕!”

“你还驾不驾马车!”

永宁侯的双唇轻轻翕动,下颚上的胡须随之微微颤抖,脸色涨得通红。

他认回长子,打的是光宗耀祖的主意,不是羞辱门楣!

是得好生管教管教了。

不求裴叙卿身上有世家公子的矜贵,但求不要丑态毕露。

永宁侯不愿在长街上所作争执,一甩马鞭,马车继续向前。

马车内,永宁侯夫人不见一丝一毫恼怒,眉眼间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生气?

假的!

裴叙卿杀人嫌疑之事,她只是道听途说。

但裴叙卿与贴身小厮翻云覆雨,是她亲手运作。

青芜的儿子,就该腐烂发臭!

容她再想想,此次回复后,该怎么折腾裴叙卿。

要不,去向顾大姑娘取取经?

……

顾府。

望舒院。

宴寻作别永宁侯后,直奔望舒院。

顾荣嗅觉灵敏,一照面,就闻出了宴寻身上未彻底散净的香味,秀眉微蹙“你身上的香气?”

隐隐的熟悉感。

有些像……

有些像,她被囚暗牢,裴叙卿和乐安县主想问出扬州荣氏的隐秘家财时,就燃着这种香。

一梦黄粱。

这种香,能令人神思恍惚,不知不觉间被撬开嘴。

又不全然像。

宴寻身上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些安神香。

安神香?

顾荣心念一动,眼神陡然晦涩复杂。

这辈子,轮到裴叙卿被用这种香了吗?

所以,上辈子,乐安县主是从何人手中得到的一梦黄粱。

“是在永宁侯府的蟾桂院沾上的吗?”

宴寻的心底泛起疑惑。

财神娘娘识得此香?

不应该啊。

此香,皇镜司的司医取了个极文雅的名儿。

唤一梦黄粱。

用料极其讲究,调制过程也极其繁复。

可谓是一香球难得。

皇镜司刑讯逼供时,甚少用。

除非是真的罪大恶极却又全无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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