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章 绸缪(1/2)

第二部征战边塞第一章绸缪

温热的感觉自面上的肌肤传递了进来。这种熟悉而温馨的感觉就仿佛是残留在幼时记忆中那母亲的手抚摸的感觉。舒服得几乎让人不愿醒来,永远这样睡下去。

恍惚中似乎隔不了多少时候,就有人来喂自己一些芳香苦涩的液体。昏迷过去之前那种疲乏待死的感觉也开始渐渐褪却。

终于,身体中出现了一种若被火焚的燥热感觉,这感觉先前若星星之火一般,间歇的灼痛着自己,后来日渐壮大,终成燎原之势,煎熬得自己不得不努力的与之抗衡着。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痛苦里度过了多少时候,身体中蓄积已久的能量终于霍然爆发,若山洪滚滚一般,猛然宣泄出来!

眼前忽然光芒大盛!直到迷糊了好一会,宝玉这才发觉,自己正坐在一张软榻上。额头上汗水密布,浑身上下衣衫悉数湿透,耳中鸟语宛转,眼前正是阳光灿烂满天,顿时令他生出强烈的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茫然四顾,眼光忽然落到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一名满面惊喜,激动得口唇不住蠕动却说不出话来的老者面上,艰难道:

“莫非,莫非你……你……?”

这个“你”字后面的话在心中喉中萦绕轮回了无数次,饶是素来博闻强记,能言善辨的宝玉,此时也艰于言辞了。

此时老者已略微平复了心情,大步行到床前,老泪纵横道:

“小少爷!没想到老奴还能见到你!”

原来此人乃是宝玉那世里的外公身边自幼相随的一名忠心耿耿的家人,当年为了掩护主人的安危,不惜舍身滞敌,也葬身在那死难了千万人的熔岩血渊中,不意后来石柳也在那处遇难,关键时刻,吸收了巨大能量神兵感受到他真灵未昧,也将这熟悉的旧人一同携来了这异世!

不过相对于宝玉有神兵护佑而言,他获得身体的过程则缓慢得多,一直等到半年之前,焦大酗酒过量,濒临死亡时这才成功获得了其身体。之后又要忙与于新身体融合,又要急于恢复自身实力,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好在宁府中原来那个焦大横行搅扰惯了,旁人巴不得他安静几日,也未来管他。

同时他的城府也极深,在未获得确实证据之前,虽然心中有疑,也不贸然与宝玉相认,只在暗中观察,直到前日宝玉动怒,施放了神兵之威,这才确认了小少爷的真正身份,前来相助。

宝玉听他一声熟悉非常的“小少爷”出口,顿时知道面前这个焦大乃是前世里那个忠心耿耿的老家人。多半境遇与自己相同,因缘巧合的来到这世上,心中立刻百感交集,此时的他顿时百感交集,主仆二人回忆起那颠沛流离的往事,禁不住真情流露,抱头痛哭。

一场淋漓尽至的宣泄过后,两人渐渐回复理智,外间人听到响动,知道宝玉醒了转来,又惊又喜,顿时四处通报,传遍全庄——聚贤庄中人自宝玉昏迷着被抬回来以后,便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人心惶惶中。此时听得他无恙醒转,全庄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贾诩,吴用,张辽等都鱼贯而入,前来探问,而典韦也由人搀扶着随后前来——他的伤势其实并不重,不过是皮外之伤,大罗教圣女那一掌的目的乃是引发了他残余下来的所有的潜力,使得叠力神术的后遗症立刻发作,因此当时动弹不得……

宝玉一问起当前情况,原来自己已整整昏迷了五日,当时力敌大罗教圣女时本就受了重创,后来更是殚精聚智,一举反破了大罗教苦心谋划的绝杀之局,更是心神俱伤,在官员面前表演完那场戏后就昏迷过去。

其实当时现场事实与宝玉所言之矛盾处颇多——毕竟赵月林确是死在他手上的——若任施经威等积年老吏细细勘察,不难发现其破绽之处。

可是此时贾诩也闻讯赶来!

他乃何等人物,怎会任此等局面发展下去?遂果断下令,命庄中数名死士身携与大罗教有关物证后在现场制造混乱,杀伤了数十名倒向大罗教的官吏后刻意求死!那些普通官兵衙役虽然人多,又怎么拦得住?

——贾诩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大罗教既然想撇清关系,那么我们就让他淌上这趟混水!

此时场中顿时大乱,同时赶来的聚贤庄中人借宝玉昏迷之机,以救护公子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由精通刑名律条事务的吴用领人乘机在现场大肆毁迹销痕——可怜赵月林惨死之后的尸身也被尽情蹂躏。待官府中人将场面完全镇压下来之时,凶案现场几乎是被十头水牛来回深犁过一般!这样的局面下,施经威就算是包拯在世,也难寻破绽了。

赵月林带来的随从也早已死完,此案便完全成了当时人证之间的辩论——虽然大罗教收买的那部分在场官吏齐声怀疑贾家二公子便是杀人凶手,但要讨好陈阁老,贾府的人却也不在少数,也站出来异口同声的反驳,更提出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论点:若那白衣女子心中无鬼,为何要匆匆遁去?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堂上争辩得沸沸扬扬,看来就算闹到御前,只怕也难以决断。

显然,这案子办到这份上,其中还牵涉到了神秘的大罗教,又难以给宝玉定罪,已定是一庄长年累月的无头谜案了。

宝玉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沉痛道:

“唉,当真是天妒英才,赵世兄人品,学问都是极好的,只是未免太过风流薄情了些,以至逢上这等惨事。当为我辈前车之鉴。你们记得提醒我,赶明儿得去给赵兄焚些冥钞。”

旁人听宝玉此时却来一本正经的猫哭耗子——若说风流,只怕宝玉比起赵月林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既然这般说,一干人等均只能忍着笑齐声答允,只有李逵闻言后,嘴角不住抽搐,一张黑脸涨得通红,终于忍受不了跑了出去,聚贤庄中,顿时响起了这黑厮的暴笑声。

“对了。”宝玉忽然微笑道。“你们可曾发觉那日里仓皇遁去的大罗教中人的行踪?”

在说到这个已经撕破了脸,生死相见的庞大教派的时候,宝玉面上的笑容却越发温和可亲,仿佛谈起的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热情洋溢。

吴用起身腼然道:

“说来实在惭愧,未有丝毫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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