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钩心斗角鸿门宴(1/2)
回到客栈,即见到客栈门口等着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廉,孟为谦一见到他,抱拳为礼,道:“时候不早,华令郎这就上路吧?”
但见几个玄衣教徒,牵着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并无一根杂毛,由头至尾,长约丈二,抬头踢蹄,神骏特殊。华云龙脱口道:“好马。”
孟为谦道:“这一匹乌云盖雪,是教主最心爱的宝马,特用以迎华令郎台端,敝教主看重华令郎之意,由是可见。”
华云龙注意一看,果见那马四蹄却是雪白,浅笑不语,飘身上马。似这种宝马,皆能识主,不容生疏人骑上。华云龙一上马背,那马已是一声长嘶,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华云龙。那一声长嘶,嘹亮震耳。那乌云盖雪乃是马中龙种,这一发威,其他凡马,无不伏首贴耳,战栗不已。
孟为谦暗道:“老汉看你如何降伏……”
要知凭他们身负绝顶武功的人,那乌云盖雪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只是要从从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就不简朴了。
讵料,华云龙早已测出他们心意,他家中龙儿,更是汗血名种,他对降伏这类神驹,也算早有履历,飘身上马双足紧夹马腹,真气一沉,那匹乌云雪盖立觉背上若负泰岳,颠了两颠,丝绝不动,亦知此人并欠好惹,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中,华云龙翻身落地,双手急揪马项,往下疾按,那乌云盖雪,空自扬蹄掀尾,奋力挣扎,踢起一大片灰尘,竟是不能转动分毫。僵了许久,那乌云盖雪的震耳嘶声,逐渐弱了下去,只听华云龙喝道:“畜牲,你还不平。”
暗加二成真力,那乌云盖雪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始复渐停衰下,终于完全放弃抗拒,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刹时,四周响起一阵喝彩之声。孟为谦也悄悄佩服,拂髯笑道:“华令郎好功力,敝教除了教主外,尚未有第二人,能收伏此驹这等轻易。”
华云龙面不红,气不喘,淡然道:“在下御术疏陋,贻笑方家了。”
孟为谦不复多言,上马控勒,几个玄冥教徒也纷纷上马,一行人由南门出城。华云龙与孟为谦,并驾齐躯,展眼间,已至一座住院。那庄院位于森林之中,外观并不雄伟,与一般土财主所居,并无二样。这时庄门大开,由大厅直至庄蹊径上,左右各立着二三十佩刀紫衣壮汉,人人双手高擎火炬,照得院中亮若白昼,静肃无声,隐泛森森杀气。
华云龙飘身下马,立有玄冥教徒牵去。孟为谦拱了拱手,道:“华令郎请,敝上候之久矣。”
华云龙浅笑步入,忽听道上壮汉齐声喊道:“华令郎驾到……”
这五六十人,功力俱不轻易,中气充沛,齐齐暴喊,如霹雳乍发,震耳欲聋,尤其华云龙孤身人敌重地,实有先声夺人之势。
华云龙却顾盼自若,心中忖道:“玄冥教既自诩非同江湖一般帮会,或许不会以刀阵试敌了。”
转念间,已至大厅丹塌之前,但见阶上为首一人,身穿一袭大红长袍,领下三绺青须,面色晶莹,虽仅岸然而立。见之令人油然有鹰睨虎视,一股肃杀猛厉之感。
华云龙情知除了自封九曲神君的谷世表,再无他人。只见那九曲神君谷世表冷电似的眼光,上下扫了华云龙一眼,那目时光鸷恨毒之意,以华云龙胆识,也觉心中一寒,暗道:“想不到他对我家,抱有偌深恨意。”
他一摄心神,抱拳朗声道:“后学华云龙,拜谒神君。”
他称神君而不称教主,言外之意,即谓已悉谷世表泉源。
谷世表突然哈哈一笑,道:“果真虎父虎子,故人有后,谷某欣慰无限。”
拱手肃客,华云龙从容而入,心中却暗惊那谷世表城府之深险。
大厅外貌简陋,厅内却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琉璃宫灯,辉芒如画,地上红毡柔毛覆足,设有一桌筵席,器皿俱为镂银嵌玉,气派极大,帝王不如。华云龙与谷世表分宾主坐下,余人登的纷纷入座,却有八名少年侍立谷世表身后,华云龙见其中正有会见过的四个仇华,显然均为谷世表之徒,谷忆白则如所言,已芳踪杳然,端木世良、孟为谦、董鹏亮,皆在入席人中。
只听谷世表道:“华令郎聪慧绝顶,谷某虽故晦行迹,想来必未能瞒过。”
说到此处,语音一顿,目注华云龙。
华云龙心中暗叫一声“忸怩。”
口中笑道:“神君所行莫测,在下探索良久,始略得眉目。”
谷世表徐徐说道:“谷某与尊府恩怨,华令郎谅必清楚?”
华云龙剑眉微耸,道:“神君此会,岂非便欲一结旧仇?”
谷世表漠然道:“谷某尚不至如此不肖。”
华云龙眼光一转,将席上诸人审察遍,只见谷世表左首第一人是位年及知命,长袍伟躯的老者,再下面是三位须发如银,面若婴儿的老人,看来身为总坛主的端木以良,天机坛主的孟为谦,尚非重要人物。他心中暗惊,忖道:“瞧他们眼光,个个都是绝顶能手,这里想来仅是玄冥教的一部门人而已。”
转念下,浅笑道:“在座的必皆一代高人,恕华云龙眼拙,未能尽识,神君能否先容一下?”
谷世表道:“礼当如此。”
只见谷世表向右首第一位皓首童颜的老者一指,道:“这位是劳山隐叟。”
华云龙容色一动,抱拳道:“原来黄遐龄前辈,久仰台甫。”
劳山隐叟黄遐龄浅笑还礼,道:“华令郎少年英雄老朽亦是闻名巳久。”
华云龙笑道:“黄老前辈静极思动了。”
劳山隐叟黄遐龄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华云龙见触之不动,已知劳山隐叟黄遐龄是极为难斗的人物,但听谷世表依次先容以下四人,一为副教主吴东川,一黄袍老道是紫霞子,两名黑袍老道,却是兄弟,号为阴山双怪俱域外人士。余下四人,则是玄冥教总坛及天地人三坛坛主,端木世良、孟为谦两人,华云龙早巳知晓,那董鹏亮是人坛坛主,另一面容削瘦老者,则是地坛坛主崔恒。
华云龙忖道:“以是看来,玄冥教实力在九阴教、魔教之上了。”
引介已毕,华云龙朗声说道:“今夜得睹诸位高人,华云龙荣幸万分,却不知神君宠邀,有何指教?”
谷世表道:“原无他事,只是华令郎既然说了,本神君倒有一件小事顺便一提。”
华云龙道:“神君请讲。”
谷世表沉声一笑,道:“谷某这神君之号,承袭自谁,华令郎知否?”
华云龙爽然一笑,道:“古今唯有一位九曲神君,在下自然知晓。”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谷某既获先师武功,不知先师遗物,本神君能否继续?”
华云龙道:“徒承师物,自是应当。”
他悄悄冷笑道:“想先前那九曲神君,灵丹秘笈,皆属剽掠得来,你谷世表盛情思言继续,你师父也真多。”
但听谷世表道:“既然如此,听说先师有一座温玉莲座,落在尊府,不知本神君能否取回?”
华云龙听出谷世表语中,含有挖苦华家窃取他人之物,哈哈一笑,道:“神君虽然可以取回,只怕太重哩。”
忽听谷世表背后侍立的仇华老大冷声道:“小小一个温玉莲座,岂非比泰山还重,你基础信口雌黄。”
华云龙注视谷世表,浅笑不言。
谷世表峻声道:“此地那有你启齿的地方,闭嘴。”
仇华老大见师父动怒,不敢作声,只是恨恨盯着华云龙。谷世外貌色重又清静,淡淡一笑,道:“尊府能手如云,令尊尤其武功盖世,那温玉莲座,普天之下,自是无一人可以拿走。”
他亲口认可取不走那刻有武林至尊的温玉莲座,即是是认可犹不敌华家,那八名仇华,满腹不平,却不敢启齿,华云龙却感受这以前的无量神君之徒,现在的九曲神君谷世表,委实已是一代枭雄,迥不似他以往所想像飞扬浮燥,自得洋洋的小人情态,心中更是惕然,笑道:“不才所言,意非指此。”
谷世表哦了一声,浅笑道:“本神君大惑不解。”
华云龙剑眉发抖,朗声道:“神君可知天下人心,重逾华岳?”
谷世表闻言,面色斗然一沉,久久不语。
忽听那由左至右的第八个仇华,冷笑道:“你们华家冒充好人,骗得江湖同道,死心塌地,有何可骄?”
华云龙见那仇华似即仇华老八,眼光闪闪,他一瞥之下,已看出那仇华功力胜过其他师兄弟不少。只听谷世表道:“老八,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快向华令郎陪罪。”
华云龙暗道:“听谷世表口吻,可见对这幼徒,最是钟爱,只恐又要重重蹈当年九曲神君覆辙。”
那仇华者八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华令郎原谅。”
华云龙浅笑还礼,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咱们华家也确该多加惕厉了,八令郎所言,无殊药石。”
仇华老八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谷世表冷肃的眼光在华云龙与自已徒弟们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咨嗟,自己徒弟实无一人比得上华家子弟。要知华家那种泱泱大风,实源于历代落霞山庄主人的穆穆隶隶,决非委曲可就,华云龙素日脱羁之驹,飞扬挑达只是久经濡染,他又是绝世资质,那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所谓夫入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谷世表厌怒之中,也不隐有佩服之感。
忽见华云龙抱拳当胸,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欲向神君请教。”
谷世表漠然道:“本神君洗耳恭听。”
华云龙沉声道:“在下请教的,是敞司马叔爷的命案。”
谷世表嘿然一笑,道:“令司马叔爷的夫人柯怡芬,是身世九阴教,华令郎清楚么?”
华云龙点了颔首,道:“在下略有所闻。”
谷世表道:“然则华令郎不向九阴教主责询,却向本神君追问,岂非舍本逐末?”
华云龙暗忖道:“他言词闪烁,此事大有可疑。”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在下已向九阴教主问过……”
谷世表截口道:“既然如此,全案必已清朗,又何须苦苦追问。”
华云龙坦然道:“她说此案贵教亦牵连在内,又语焉不详,不得不请神君指示了。”
谷世外貌泛怒容,道:“她真如此说?”
华云龙说:“神君不信,可遣人探听。”
谷世外貌上怒气一直未收,默然有顷,始道:“华令郎报仇之际,不妨将本教列入。”
华云龙悄悄动疑,道:“神君话中有话,能否明言?”
谷世表淡然道:“说也未尝不行,但华令郎一定不信,又何苦白费唇舌。”
华云龙暗道:其中岂非尚有内幕,当下说道:“以神君身份,在下焉敢不信。”
谷世表敞声一笑,道:“华公于之言差矣,虚言搪塞,任何人皆可做出。”
顿了一顿,面容一整,道:“本神君若言司马长青之死,本教主并未介入,小徒虽曾下毒棺中,也是事后所为,华令郎信否?”
华云龙悄悄忖道:“他这话就未免近于虚言搪塞了,诸般迹象,玄冥教嫌疑重大。”
心念电转,口中知道:“在下敢不信,依神君之言,命案是九阴一教独力包揽了?”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以老汉之见,此事既非九阴教所为,也非魔教。”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道:“岂非除了贵教及魔教、九阴教外,尚有第四派人?神君必有所见,尚望一启茅塞。”
谷世表执怀敬酒,微微一笑,道:“华家与老汉恼恨,那是人所尽知的事,早晚总要一战,然不必讳言,老汉虽筹备巳久,要与华家一拚,尚无掌握,岂肯决裂过早,九阴教、魔教与本教,亦有默契,决不致下手害司马叔爷,老汉推断有人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心。”
谷世表这番话,可谓坦白之极,华云龙虽未置信,却也疑心大起,不意本以为仅细节未清,凶手未缉的命案,突生变化,但他并不焦虑,因玉鼎理由,可向昔年的玉鼎夫人,现在的长恨道姑顾鸾音请教,命案经由,至少那尤氏与薛灵琼可以询问,念头一转,已知谷世表所言必有意图,一时却估他不透,沉吟一瞬,笑道:“江湖三教,前车可鉴,若有人欲师九阴教主故智,那就愚不行及了。”
忽听那劳山隐叟黄遐龄道:“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凡人通病,此人约莫看透此点,故斗胆行去。”
华云龙朗声笑道:“贵教主逸才命世,岂凡人可比?”
那紫霞子道:“华令郎是对神君之言,心存疑虑了?”
华云龙面庞一转,正色道:“贵教主何等人物,那能凭空捏造,在下深信不疑,眼下正思恭聆神君卓识。”
谷世表冷眼旁观,但见华云龙神色正经,连他也看不出华云龙存何企图,不由暗骂:好狡诈的小子。只听华云龙道:“在下本以为敝司马叔爷匹俦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而曾见一叫尤氏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且为九阴教的属下……”
谷世表道:“那尤氏简直嫌疑重大,不外并非肯定是凶手。”
华云龙暗道:“他力为九阴教撇清,不知是何用意。”
但听紫霞子道:“华令郎,贫道自外洋回至中原,途中曾见过几个行踪诡异,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
华云龙耸然动容,道:“有这等事?”
那紫霞子肃容道:“千真万确。”
华云龙道:“道长请道其详。”
紫霞子略一沉吟,道:“年前贫门途经涿郡田野,偶见一条黑影掠过,心中一动,蹑迹追上……”
华云龙笑道:“道长三清子弟,却是许多几何的紧。”
只听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膏梁子弟,果真多不知礼仪。”
华云龙充耳不闻,凝目注视,及见紫霞子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倒非贫道好奇,而是神君照注意宵小,故贫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过。”
语音转之顿,道:“追了一程,来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闪入,贫道即潜掠近凶,但见屋中有五名黑衣人,现在,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贫道因少在武林走动,认不得是否现在武林知之士,将其相貌暗记在心,那几人年岁都在五旬左右,面目都很寻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颊似是中了一剑,致左眼毁去,一道长疤,直抵下腭,似是众人之首。”
华云龙也想不出武林中有如此形貌的人,暗道:“哼,谁知你是否捏造?”
只听那紫霞子道:“那几人略说几句话后,即开始密议,贫道偷听之下,心惊不已,原来他们话中,透露欲俟咱们三教与华令郎一家拚个两败俱伤,再突起消灭双方……”
华云龙插口道:“道长可将那五人对话详细叙出么?”
紫霞子微微一怔,道:“贫道已记不太清楚了。”
华云龙晒然道:“这般重要的事,以道长才智,却影象不住?”
紫霞子情知华云龙对己言生疑,欲由话中察出偏差,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阴山双怪的二怪冷然道:“偶有遗忘,也是人之常情。”
华云龙朗声笑道:“事出寻常,岂能怪华某小心。”
微微一顿,沉声道:“以道长武功,岂非擒不下一人拷问?”
紫霞子苦笑一声,道:“贫道不做谦辞,通常也颇自负,然那些人功力确为高强,贫道听了一半,偶一不慎,折了树枝,即为彼等觉察,五人围攻之下,贫道能突围已算好的,遑论擒人拷问了。”
华云龙笑道:“既已败事,那一伙人只恐要自此敛迹了。”
劳山隐叟黄遐龄哈哈笑道:“自古略具几分才气的,从不愿自甘寥寂,那是宁死也要光色泽彩干上一番。”
华云龙颔首道:“不错,更可能掀开来做了。”
忽听谷世表漠然道:“华令郎既存疑虑,言也无益,幸亏言非虚造,凭华令郎机智,留心一下,不难发现异征。”
紫霞子拂尘一摆,道:“神君之言有理,贫道效金人三缄也罢。”
华云龙悄悄忖道:他们这一番举止,多数是早已制定,华某何许人也,能为你这虚招所欺。转念中,浅笑道:“在下正待求教,却欠好启齿了。”
紫霞子拂髯一笑,道:“贫道相比失偏了,华令郎请问。”
华云龙微一吟哦,倏地笑道:“道长由那些人口中,尚有何重要发现?”
紫霞子想了一想,徐徐说道:“贫道听得实在不多,唯闻他们曾数次喊出总当家的之称。”
华云龙瞿然一惊,道:“哦,风云会东山再起了。”
紫霞子道:“贫道也曾如是推测。”
华云龙悄悄忖道:“风云会固很可能再起炉灶,然玄冥教求转移视听的可能更大。”
思忖中,话题一转,道:“神君柬上所说,煮酒论剑,不知如何论剑法?”
谷世表双眉一轩,道:“华令郎武功高强,必已尽得令尊真传了?”
华云龙道:“神君技绝天人,在下自非对手,不知是口头较技,抑是……”
谷世表浅笑截口道:“本欲口论,无奈九曲宫薄技,仅报招数,外人不知所云。”
华云龙振衣而起,抱拳道:“那里较技,就请神君指点。”
谷世表站起身子,笑道:“少年俊彦,自是急欲一逞威风。”
劳山隐叟阴山双怪等人,纷纷起身,当下由谷世表与华云龙并肩走于前面,众人蜂拥在后。下丹塌,即是一片青砖铺就的石坪,宽阔不下十丈,这时,周围早有玄冥教徒,高举火炬,照得坪上通明。华云龙欲一试谷世表功力,谷世表亦居心由华云龙身上,试出华天虹武功,两人都抱了一窥对方虚实之心。
两人走上石坪,转身立定,华云龙道:“是神君亲自见教?”
谷世表道:“本当由老汉下场,只恐人言老汉以大压小。”
吴东川、紫霞子、黄遐龄等,俱伫态度畔,那仇华老八,突然越众而前,朝谷世表躬身道:“何劳师父下场,门生请战。”
谷世表眉头一皱,道:“你非华令郎之敌……”
华云龙心念一转,突然震声一阵狂笑,道:“请恕华某狂妄,神君的八位高足,无人是华某三十招之敌,华某极欲试一试所见如何,不妨请令徒进场。”
仇华们闻言震怒,皆瞪目望着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这小子突变狂态,是何原故,转念之下,将手一摆,道:“去领教三十招,败了就罢,不许逞强。”
仇华老八躬身领命,转身上前两步,阴森森隧道:“华令郎,有僭了。”
华云龙漠不关心的一挥手,道:“你请。”
仇华老八强捺妒恨,早感不耐,那有心客套,霍然一掌,当胸袭去。华云龙身形微侧,马上避过,右掌斜抡,封住敌人的掌势。这起手一招,谷世表等,已看出华云龙高过仇华老八不少,三十招内,简直很可能击败仇华老八,同是心中一震,暗道:华家小儿既有如此武功,那华天虹更是不用说了。
仇华老八也觉出对手甚强,但他岂肯退下,厉吼一声,使出九曲宫绝艺九曲神掌,诡异奇幻,一掌接着一掌,猛攻不巳。华云龙挥洒自如,轻易接下,暗道:看来他们剑法照旧由掌法脱胎,简直可与蔡家四象化形掌一争了。
他眼下并未施展四象化形掌,仅以由天化札记所得的璇玑指力及密宗大手印,大魔掌迎敌,这些日子,为了应付魔教,特地练过。展眼间,二十招已过,华云龙念起自己曾言三十招内击胜谷世表徒弟之言,大喝一声,掌法一变,一招困兽之斗,击了已往。
仇华老八一瞧掌势,已知难挡,他武功在七个师兄之上,确非寻常,当下一招魅影九幻,阴手斜捺华云龙左肋,身形微闪,避开锐势。
华云龙一连三招困兽之斗,倏化一用无位,欺身上前,一按仇华老八血门商曲穴,轻笑一声,收手而退。这三招手法,衔接处若翎羊挂角,无迹可寻,就算元清大师见了,也不得不赞叹,谷世表等,更是耸然动容。
华云龙浅笑转面道:“凌驾三十招了?”
谷世表漠然道:“二十九。”
仇华老八满面通红,突然厉喝一声,扑身上前,奋力施出九曲神掌与敌偕亡的煞手魂游九幽。但听谷世表峻声道:“不知进退的工具。”
快愈电闪,一把扣住仇华老八左肩,拍拍两声,扫了仇华老八二记耳光,将他往场外一摔,道:“给我滚。”
仇华老八捧出石坪,一连蹭蹬了几步,委曲站稳,转目狠狠盯了华云龙一眼,转身奔向院后。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冒犯了。”
谷世表神色如常,道:“小徒不知华令郎手下留情,妄欲拚命,理当老汉向华令郎谢罪。”
华云龙道:“神君是否前与见教?”
谷世表微微一笑,眼光一闪,道:“老汉请令郎指点五十招。”
语外之意,是说五十招内,必可击败华云龙。
华云龙心神一凛,暗道:刚刚一战,我因未尽全力,但谷世表敢言五十招内击败我,如无七八分掌握,他是一教之主,不成就落下笑柄。他心念电转,连忙屏绝思虑,抱拳道:“请。”
谷世表将手一拱,道:“老汉候教。”
忽听劳山隐叟黄遐龄叫道:“华令郎、神君请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