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独行田伯光(1/2)
万里独行田伯光
《一》
我,姓田,叫田伯光,三十五岁,江湖中人。
在我生存的这个江湖,人们把我称呼为采花淫贼。
对于采花淫贼这个称谓,我虽然不大喜欢,但也不是特别讨厌,毕竟,这是江湖中人对我的评价。
在江湖上,我的名气不可谓不大,但我也知道我绝不是受欢迎的人物。坦白点说吧,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卫道之士,大概连做梦都想把我杀之而后快。
就说华山派那位伪君子岳不群吧,这人就曾三番五次的追杀我,大概想籍此来振兴日渐衰落的华山派。
虽说每次我都能全身而退,但一翻惊心动魄却在所难免。因而,我暗地里发了誓,哪一天我一定要把岳不群的老婆——漂亮的岳夫人搞上一搞,以泄我心头之恨。
还有四川变脸王小矮人余沧海,这人本来就卑鄙无耻之极,却硬充是什么正派人士,一直与我为难。对于这个难缠之极的小矮人,我恨得牙痒痒,不过,他那几位漂亮的小妾已被我所定为必奸之目标。
多年来,我就这样一直在追杀与反追杀中生存了下来,这全赖我从小练就的一身轻功。
万里独行这四个字绝不是浪得虚名的,大胆点说吧,即使盗帅楚留香再世,也不见得就比我高明。
快刀,是另一种我赖以生存的绝技,一直以来都让不少江湖中人闻之而胆丧。
快刀,轻功,采花,这就是我田伯光的标志。
据说,有一个叫金庸的人曾经写过我的故事,但我必须要说清楚的是,金庸写的田伯光绝不是真正的田伯光。
尤其需要强调的是,金庸并不是武林中人,他对江湖中事可谓是一知半解,把我的事描得不伦不类。
我现在要做一项既无先例,将来也不会有人仿效的艰巨工作。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
这个人就是我——万里独行田伯光。
当然了,我的故事里充满了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但更多的是醇酒美人,香艳奇情。
江湖是什么样子的,这大概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无论哪一个时代的江湖都充满刺激。
江湖人是怎么样生存的,这大概也没有人能说明白,但同样有一点永远不变的是,无论哪一个江湖人都充满了欲望。
我是一个江湖人,生存在一个充满刺激的江湖,毫无疑问地,我充满了欲望。
人在江湖,除了有一身保命的本事外,还需要有谋生的技能。采花,是我的癖好,却不是我的职业。
我是一名专职探子,靠打听消息,然后卖给有需要的人来维生。
我在这一行一直都混得不错,大言不惭的说,在这一行,我是最好的。即使是名门正派的人,有时也不得不出高价向我买消息。
最近,江湖平静得让人发慌。平静对于一个靠卖消息来维生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穷了好一阵子了。
少林,武当一向低调,且不去说它。
至于日月神教方面,教主东方不败好象不问世事,教务完全交由一个叫杨连亭的家伙处理,把神教搞得乱七八糟。最近,被江湖群豪奉若神明,尊称为”圣姑”的任大小姐也离开了黑木崖,不知所踪。
向来活跃的五岳剑派也偃旗息鼓,就连野心勃勃的五岳盟主左冷蝉也毫无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我,这不寻常的平静中,酝酿着一场巨变,就看谁来点燃导火线。目前,我还不知道导火线在哪,只要把它找出来,再卖给急着想点燃它的人。
这是一宗大买卖。
就在我穷得快发疯的时候,机会就来了。衡山派刘正风发出英雄贴,广邀武林同道,定于衡山宣布其将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刘正风在江湖上是一号人物,武功不错,声名极佳,又正值盛年,怎么突然要退出江湖呢?内里定有文章。
我决定马上赶上衡山,探个究竟。
万里独行田伯光《二》
赶路是一件令人十分痛苦的事。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这种滋味何其难受。
我实在怀念身在的日子,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左拥右抱,何等快活。
只可惜一旦床头金尽,便只好英雄气短了。
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了银两,那简直比死还不如。
穷,有时侯甚至会把人逼疯。
为了摆脱这个穷字,人有时侯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我已经穷得快发疯了,所以我不得不拼命赶路。
出了福州城,折向西南,过闽江后,到了南屿。
这大半日下来,可说马不停蹄,我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直到过午,才见到路旁有一家小饭铺。
这家小饭铺独家孤店,靠山而筑,附近一片松林,别无邻家。
老大远就见到有三个人站在店前,东张西望,神色慌张。
两男一女,两长一少,似乎是一家三口,两个男的手上都提着剑。女的手上提着一把金刀。
我认得那年长的男人正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那女的大概就是他老婆王氏,那少年自然就是他们的独生爱子林平之了。
福威镖局近年来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纵横十省,生意越做越大。
林震南所依靠的就是祖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我心下觉得纳闷,林震南近几年已经很少亲自赶镖,看样子也不象是赶镖,倒象是逃命。
碰上这等有趣的事,说不得我只好停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几个纵身,躲进小饭铺附近的松林,静观其变。
直觉告诉我,松林中有人埋伏,只是我身法太快,没有惊动此人。
林震南横剑身前,朗声说道:“青城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领死,便请现身相见。”叫了几声,只听得山谷回声:“现身相见,现身相见!”
余音袅袅,此外更无声息。
林平之大声叫道:“我林平之就在这里,你们来杀我啊!臭贼,狗崽子,我料你就是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滥毛贼的勾当!”
突然之间,竹林中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林平之身前多了一人。他不及细看,长剑挺出,便是一招“直捣黄龙”,向那人胸口疾刺。
那人侧身避开。
林平之横剑疾削,那人嘿的一声冷笑,绕到林平之左侧。
林平之左手反拍一掌,回剑刺去。
林震南夫妇各提兵刃,本已抢上,然见儿子连出数招,剑法井井有条,此番乍逢强敌,竟丝毫不乱,当即都退后两步。
来人一身青衫,腰间悬剑,一张长脸,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林平之将辟邪剑法使将开来,横削直击,全是奋不顾身的拚命打法。
那人空着双手,只是闪避,并不还招。
待林平之刺出二十余招剑,这才冷笑道:“辟邪剑法,不过如此!”
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响,林平之长剑落地。
那人飞起一腿,将林平之踢得连翻几个筋斗。
林震南夫妇并肩一立,遮住了儿子。
林震南道:“阁下尊姓大名?可是青城派的么?”
那人冷笑道:“凭你福威镖局的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姓名。不过今日是为报仇而来,须得让你知道,不错,老子是青城派的。”
林震南剑尖指地,左手搭在右手手背,说道:“在下对松风观余观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来。却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那青年抬头向天,嘿嘿冷笑,隔了半天才道:“不错,我师父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州来,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震南道:“那好得很啊,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又是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姓于,叫于人豪。”
林震南点了点头,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原来阁下是松风观四大弟子之一,无怪摧心掌的造诣如此高明。杀人不见血,佩服!佩服!于英雄远道来访,林某未曾迎迓,好生失礼。”
于人豪冷冷的道:“那摧心掌吗,嘿嘿……你没曾迎接,你这位武艺高强的贤公子,却迎接过了,连我师父的爱子都杀了,也不算怎么失礼。”
我也不禁吃了一惊,这林平之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余矮子的儿子。
林震南长剑一摆,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好笑,于少侠说笑话了。”
于人豪白眼一翻,傲然道:“我说甚么笑话?”
林震南道:“久仰余观主武术通神,家教谨严,江湖上无不敬佩。但犬子误杀之人,却是在酒肆之中调戏良家少女的无赖,既为犬子所杀,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似这等人,岂能是余观主的公子,却不是于少侠说笑么?”
于人豪脸一沉,一时无言可答。
忽然松林中,离我十丈左右有人说道:“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在那小酒店之中,林少镖头率领了福威镖局二十四个镖头,突然向我余师弟围攻……”
这人一面说,一面走了出去,此人小头小脑,手中摇着一柄折扇。
接着听他说道:“倘若明刀明枪的动手,那也罢了,福威镖局纵然人多,老实说那也无用。可是林少镖头既在我余师弟的酒中下了毒,又放了一十七种喂毒暗器,嘿嘿,这龟儿子,硬是这么狠毒。我们一番好意,前来拜访,可料不到人家会突施暗算哪。”
林震南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区区在下方人智。”
林平之拾起了长剑,怒气勃勃的站在一旁,只待父亲交待过几句场面话,便要扑上去再斗。
听得这方人智一派胡言,当即怒喝:“放你的屁!我跟他无冤无仇,从来没见过面,根本便不知他是青城派的,害他干甚么?”
方人智晃头晃脑的说道:“放屁,放屁!好臭,好臭!你既跟我余师弟无冤无仇,为甚么在小酒店外又埋伏了三十余名镖头、趟子手?我余师弟见你调戏良家少女,路见不平,将你打倒,教训你一番,饶了你性命,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图报,为甚么反而命那些狗镖头向我余师弟群起而攻?”
林平之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声叫道:“原来青城派都是些颠倒是非的泼皮无赖!”
方人智笑嘻嘻的道:“龟儿子,你骂人!”
林平之怒道:“我骂你便怎样?”
方人智点头道:“你骂好了,不相干,没关系。”
林平之一愕,他这两句话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突然之间,只听得呼的一声,有人扑向身前。
林平之左掌急挥,待要出击,终于慢了一步,拍的一响,右颊上已重重吃了个耳光,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
方人智迅捷之极的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抚摸自己右颊,怒道:“小子,怎么你动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
王夫人见儿子受辱,刷的一刀,便向那人砍去,一招“野火烧天”,招出既稳且。
那人一闪身,刀锋从他右臂之侧砍下,相距不过四寸。
那人吃了一惊,骂道:“好婆娘。”
不敢再行轻敌,从腰间拔出长剑,待王夫人第二刀又再砍到,挺剑还击。
林震南长剑一挺,说道:“青城派要挑了福威镖局,那是容易之极,但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论。于少侠请!”
于人豪一按剑鞘,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林总镖头请。”
林震南当下更不客气,剑尖一点,长剑横挥过去。于人豪见他这一招来势甚凶,闪身避开。
林震南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已递出,剑尖直刺对方双目。
于人豪提足后跃。
林震南第三剑跟着又已刺到。于人豪举剑挡格,当的一响,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于人豪长剑圈转,倏地刺出,银星点点,剑尖连刺七个方位。
林震南还招也是极快,奋力抢攻。
两人忽进忽退,二十余招间竟难分上下。
那边王夫人和方人智相斗却接连遇险,一柄金刀挡不住对方迅速之极的剑招。
林平之见母亲大落下风,忙提剑奔向方人智,举剑往他头顶劈落。
方人智斜身闪开。林平之势如疯汉,又即扑上。
突然间,一人从背后掩来,举脚横扫,将林平之绊着,跟着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后心。
但听得王夫人尖声大叫:“别杀他,别杀他!”
又听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
王夫人本已不敌,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刀法松散,被方人智回肘撞出,登时摔倒。
方人智抢将上去,点了二人穴道。
那绊倒林平之的,瘴头鼠目,看来又是什么青城四兽。
林震南见妻子和儿子都被敌人制住,心下惊惶,刷刷刷急攻数剑。
于人豪一声长笑,连出数招,尽数抢了先机。
于人豪笑道:“我的辟邪剑法怎么样?”林震南道:“你……你……你怎么会辟邪剑……”
方人智笑道:“你这辟邪剑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会使!”
长剑晃动,接连三招,正都是方才林震南使过的辟邪剑法。
霎时之间,林震南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家传绝学辟邪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
于人豪喝道:“着!”
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
他立即跃起。
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只听那绊倒林平之的人大声喝彩:“于师弟,好一招‘流星赶月’!”
这一招什么“流星赶月”,大概就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道:你……你……会使辟邪剑法……给咱们一个爽快的罢!“方人智突然回手,用剑柄撞了林震南的穴道。
听他说道:“哼,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龟儿、龟婆、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先前绊倒林平之的那人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四川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张花旦脸变成大花面!”
林平之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尺许,那人竟不及避开,拍的一声,正中他鼻梁。
那人怒极,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
方人智笑道:“够了,够!踢死了他,师父面前怎么交代?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经不起你的三拳两脚。”
那人听方人智这么说,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方于二人将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饭店。
适才这一翻热闹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却把我弄得满肚子狐疑。
事情大概是林平之年少气盛,错手杀了余矮子的龟儿子,于是乎余矮子出动什么青城四兽来报仇。
听林震南提到摧心掌,那是余矮子的得意武功,想来余矮子就在附近了。
更奇怪的是,青城派的兔崽子们竟都会使林家的辟邪剑法。
不过,依我看来,这辟邪剑法名过其实,林震南竟败在余矮子的几个弟子手下。
倘若林震南与我对敌,绝对接不下我三招。
本来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联,况且我正忙着赶路,我实在犯不着趟这一趟浑水。但这事既和余矮子有关,我就他妈的搞上一搞,把他搞得越混越好。
再说,我心里面还有另一个计较。
老子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
这王夫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皮光肉滑的,实是一位绝色美人。
机会就在眼前。
此时不趁机偷其香,窃其玉,我田伯光岂非空负淫贼之名。
万里独行田伯光《三》
我施施然的走出松林,来到小饭铺前。
守在门口的那个家伙一见到我,似乎吃了一惊。
只听他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杀人的人。”
这人一跺脚,道:“你找死。”
剑一提,便向我刺来。
我拔刀。
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
可怜这家伙连我的刀都没有看见便已气绝身亡。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天下间能接得住我出手一刀的人还不多。
在这把单刀上,我下过苦功。
在我学刀的最初几年,单是拔刀这个动作,每天便至少要练四个时辰。方人智,于人豪冲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大为赫然。
长剑指向我,显得又惊又怒。
于人豪道:“狗贼,你是什么东西,出手竟如此狠毒。”
我低头,凝视手上的刀,轻轻的吹落刀锋上的血珠。
只听方人智道:“阁下高姓大名?和我青城派可有过节?为何出手行凶?”
我还刀入鞘,淡淡的道:“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也从不向任何人交代。”
方人智道:“那阁下是存心找青城派的梁子了。”
我没好气的道:“正是。”
于人豪嘶哑的道:“藏头露尾的狗贼,有胆杀人难道就没胆说出姓名么?”
我道:“凭你们青城派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的姓名,不过,我既是来杀人的,便让你知道又何妨。”
方人智道:“请赐教。”
我昂首道:“我姓田,叫田伯光。”
看到两人倒抽一口冷气,一脸又卑痍又惊恐的神色,我感到相当满意。
于人豪大声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淫贼田伯光?”
我正式道:“如假包换。”
方人智阴阴的道:“风流快活的地方那么多,田兄怎有空闲来管我青城派的事?”
我沉下脸道:“我喜欢。”
于人豪怒道:“方师兄,别啰唆了,咱们一起杀了这个淫贼,为江湖除害。”方人智按住于人豪,道:“于师弟,别造次。”
本来,我杀机已动,手按刀柄,但心念一转,又松开了手。
青城派这次挑了福威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为报杀子之仇,细想却不然。
从青城派的兔崽子们会使辟邪剑法这件事上看,余沧海此举是早有预谋的,其中必有隐情。
我是一个好奇的人。
刺探揭露别人的隐私,在我来说,就和偷香窃玉一样重要。
留下这两人来继续折磨林震南一家,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我一念及此,便让过一边,道:“你们走吧。”
于人豪正想发作,方人智一边使眼色制止一边道:“田兄既这么说,想必很喜欢这地方,我们这便走好了,只是,屋内的人我们也要带走。”
我两眼瞪着两人,直瞪到两人脸上发青。
于人豪气怯的道:“你两眼瞪那么直干吗?屋里面的人我们一定要带走。”
我抢前一步,突然拔刀。
刀光一闪,只一闪。
我还刀入鞘,退回原位。
于人豪一声嘶声沥血的惨呼,右手按住左耳处。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自左肩以下的衣服。
在他脚下,多了一只鲜蹦活跳的耳朵。
方人智扶着惨叫不绝的于人豪,脸色难看之极,惨然道:“我们走。”
我一摆手道:“慢着。”
方人智骇然道:“你还想怎样?”
我笑道:“你害怕。”
方人智叹了口气,道:“好快的刀。”
我傲然道:“我的刀一向很快。”
方人智放开了于人豪,长剑一挺,道:“出招吧。”
我哈哈一笑,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方人智道:“你……”
我道:“男的你们可以带走,女的留下,他妈的给我滚得远远的。”
方人智道:“田兄既要留人,咱们也没话好说,只是我师父怪责下来……”
我没好气的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方人智为于人豪包扎好伤口,这才进屋把林震南和林平之带了出来。林氏父子两个人,四只眼直瞪着我,似要喷出火来。
想来,方才的事他们都听到了,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早已扑过来跟我拼命。
想想这一家人也真的够惨了,失手被擒之际,以为有人相救,却不料竟是趁火打劫。
劫色。
我一向只劫色,不劫财。
我皮笑肉不笑的对林震南说道:“林总镖头但请放心好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的对尊夫人。”
林震南绝望的大叫道:“淫贼,你敢!”
林平之怒道:“淫贼,你敢动我娘亲,我……我就……”
我重重的掴了他一掌,把他大得满嘴是血。
我气定神闲的道:“他妈的,我这就去动你娘亲,你又耐我什么何?还是乖乖的叫声爹吧。”
林平之牙齿和着血的兀自大骂,林震南则似乎气昏了过去。
方于二人早已不耐烦,点了两人的昏睡穴,扛上就走。
我走进了小饭铺。
林夫人歪斜的坐在墙角,身子靠墙,神色甚是萎靡。
见我进来,俏脸煞的发白,忽儿竟又现出了隐隐红云。
我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林夫人惊慌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笑道:“那么,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林夫人道:“淫贼,你休想!”
我色眯眯的道:“休想什么?”我突然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将她下巴卸了下来。
我悠然道:“想嚼舌自尽么?没那么容易。”
对于这种情形,我已经很有经验。
但凡贞烈女子,在这种时候,嚼舌自尽是唯一选择。
林夫人又惊又怒,眼神绝望之至,却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眼前的一切,我早已欣赏过无数遍,但每一次我都有同样的兴奋。
就是这样,我喜欢的就是这样。
我跨间那话儿已开始不安分起来。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够,我还要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我还要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后,再慢慢的挑起她的情欲。
然后,我再好好的享用她。
万里独行田伯光《四》
我开始细细的欣赏眼前这个女人。
鬓发零乱,一脸风尘,但不能掩其绝色。
一身仆妇打扮,想是逃命的易容改装。粗衣麻布,但却不能掩其美好身段。
就这么样一个女人,处处都散发着成熟妇人独有的魅力。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已经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
一位我很尊敬的前辈,江湖史上最伟大的淫贼——妙僧无花曾说: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在我十多年的采花生涯中,一次又一次的印正了这一句名言。
妙僧无花,曾经说过很多很妙的说话,也曾经干过很多很妙的事情。无花是我一生中唯一佩服过的一个人。
妙僧妙语,成为了淫贼的座右铭。
就连昔年叱咤风云的盗帅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认,妙僧的确很妙。
我抱起了林夫人,把她放在小店中间一张桌子上。
我让她头朝外,脚朝内。
店门我索性也不关,这样,即使我在风流快活时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状况。
我不敢大意。
余矮子说不定就在附近。
方才放走的两个兔崽子若和余矮子汇合了,肯定要折回来向我讨回公道。
桌子高度适中,但不大够宽,林夫人身子躺在上面,臀部压着桌边,两腿半吊。
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形式。
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站着永远比躺着安全。
对于一个淫贼来说,站着也有另一番风味,可以一览全景。
林夫人显然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两行清泪流下,直流至耳际。
两道目光射向我,极为怨毒。
若是目光能杀人,我相信我已死了一万次。
我很满意我的猎物。
那种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表情,竟是如此的诱惑。
我再从头到脚细细欣赏了一遍,然后就撕开了她的衣服。
雪白凝滑的肌肤上,瞬即竖起了一粒粒鸡皮。
是冷还是怕?
一双乳房不算很大,但还是很挺。
至少,对于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还是很挺。
即使是平躺着,隆起的部分还是很分明。
两颗乳头已然突起,令人涌起一股很想咬一口的冲动。
我已经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但每一次面对即将被我吃掉的猎物,我都莫名地抓狂。
我伸手摸摸腰间,刀还在。
我必须确保若有突变,我也能在瞬间拔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并不是空话。
象我这样的人,若有半点疏忽,焉能生存至今。
我解开了林夫人的裤头带,将裤子一寸一寸的往下褪。
雪白的小腹说不上平坦,中间有一道若隐若明的暗红色的印痕。
这是妊娠纹,是一个女人生育过的明证。
妙僧无花说:一个美丽的妇人,有了一道美丽的妊娠纹,就有了颠倒众生的魅力。
尤其是眼前这个尊养处优的贵妇。
一道火在我跨间燃烧起来,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部位。
我已经一柱擎天。
但当我把林夫人的裤子褪尽,另一幅奇景更让我叹为观止。
林夫人两腿之间竟连一根毛也没有,玉门之处,光滑之极。
两片暗红色的大阴阜包着两片鲜红色的小阴唇,中间一颗阴核更红得象要滴出血来。
这林夫人竟是个白虎!
青龙配白虎!而我恰恰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青龙。
我狂喜不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据妙僧妙语记载,青龙遇上白虎,乃是千年一回。遇之则龙乘风,虎从云,妙不可言。
我独行万里,踏遍千山,苦觅不遇。
没料到竟就这样碰上了。
谢谢你,林震南!
请借夫人一用!
林夫人赤裸的躺在我面前,两腿被我大大地分开,高耸的胸膛急速起伏,脸上表情无法形容。
此情此景,我只能说一个字:妙!
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做一件事:干!
不!现在还不是时机。
这个女人还没有完全屈服。
猫在没有把老鼠玩弄得形神俱灭时,是绝不会把老鼠吃下去的。
我强自按下欲火,目光停在林夫人的脸上。
泪已经流干了,目光也没有先前那般凌厉。
一个再凶的女人,完全赤裸地躺在一个淫贼的面前,是否只有接受命运。
我淫笑道:“林夫人,你知道刚才我若是出手不及,你嚼舌自尽了,我会怎样吗?”
我明知她无法回答,于是接着一字字道:“我会奸尸。”
林夫人眼中露出了极恐惧和极厌恶的神色。
我续道:“我田伯光一生好色如命,碰上你这样美丽的女人,又怎肯轻易放过。即使是尸体也照奸不误。”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对尸体也有特殊癖好,尤其是刚刚死,身子还热呼呼的尸体。想起来真怀念啊!那种滋味我已经整整三年没尝过了。所以,你就算死了,也不会耽误我风流快活。”
我自言自语的继续道:“不过,象你这样的美人就这么死了,未免有点可惜。”
我的手慢慢地爬上那丰满的胸膛上,一边捏揉着一边说:“你说这样好不好,现下,你先让我快活够了,然后你再死,你死了以后我再奸上三天三夜,然后再将你的尸体带到洛阳,放在金刀王家的大门口,怎么样?”
看着林夫人惊惧得几乎扭曲的脸,我得意极了。
我的手从胸膛往下滑,掠过小腹,直达玉门。
在我轻柔的抚摸之下,林夫人的身上起了变化,呼吸急剧起来。
我盯着她说道:“你丈夫和儿子都落在余矮子手上,生死未卜,你难道就舍得一死了之?你若从了我,待我快活够了便放了你,你便可以去洛阳搬救兵,好救你丈夫和儿子,岂非两全其美?”
我手停下,不知不觉间,手已然湿了。
恐惧和怨毒之色逐渐隐去,代之一脸担忧,隐隐中也有一丝喜色。
我恶狠狠的道:“你若不从我,那么,林震南,林平之,金刀王家一家,我便一刀一个,通通杀得干干净净。”
我说完,手离开了她的要紧部位,飞快的合上她适才被我卸下的下巴。
万里独行田伯光《五》
小店外阳光明媚。
微风过处,松林发出沙沙声响。
回复了说话功能的林夫人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不想死。”声音很冷静。
我笑了。这个答案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
接着林夫人说出了第二句话:“你真的会让我走?”
我说道:“你以为我田伯光是什么人?”
林夫人道:“我只知道你是当今江湖上最声名狼藉的采花淫贼。”
我不怒反笑,道:“我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淫贼,可我也是一个一言九鼎的淫贼!我说过你可以走,你就一定可以走。”
林夫人沉默。沉默有时侯就是答案。林夫人显然已经认命了,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女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懂得在什么时候认命。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我可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老鼠既然已经认命了,猫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它吃下肚子里面去。
我提起了林夫人的双脚,去掉鞋袜。
很漂亮的一双脚,小巧玲珑,晶莹如玉,简直连一点暇疵也没有。对于女人的脚,我有一种奇特的嗜好。尤其是这种近乎完美的天足。
凑到鼻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就是那种走了大半天路,再跟人打了一架,遗留下来的味道。
很臭!但是,我喜欢这种味道。我忍不住深深的吸入一口,这种气味经过咽喉,到达胸腔,再进入腹腔,再伸延至肺叶末端。
让这口气在里面百转千回之后,才缓缓的吐出。
这让我有一种魂飞天外的感觉,就象刚刚吸食过五石散一样,四肢百骸舒坦无比。
我一边呼吸着这种味道,一边把这双脚放到嘴边。
用我多天未剃的胡子,轻轻的扎着脚心。
林夫人全身颤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笑声一起,这间孤独的小店,登时春色盎然。
没有哪个女人的脚心是不怕痒的。
在我口舌并用之下,林夫人笑出了眼泪来。
林夫人哀求的道:“求求你,别……格格……我受不了……格格……”
在林夫人苦苦的哀求声中,我的战斗力也在不断地上升。
这种哀求声竟是如此的美妙,比之销魂的叫床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葱般的脚趾更加充满诱惑。
我一口把脚趾头含进嘴里,象品尝一道精美的小菜。
林夫人的鼻息开始沉重起来。
哀求声和喘息声已渐渐地分不开来。
我依依不舍的将林夫人两脚放在桌边,小腿和大腿紧贴,两边分开。
好一幅令人垂蜒的景致。
我俯下身,舌头轻轻的舔弄着白皙的粉项,两手轻柔的抚摸丰腴的双肩。舌头慢慢地往下滑,直至胸前。
我把脸埋在双乳中间,用胡碴子细细的刺激着那幼滑的肌肤。
两手也慢慢地从双肩滑下,直达腰际。
我懂得怎样去挑起一个女人的情欲,我也喜欢这么做。
我虽然是一个淫贼,却一直不喜欢用强暴的方式来占有一个女人。
强暴虽然很刺激,但毕竟欠缺了艺术性。
乳头鲜红而突起,含在嘴里,卷在舌中,美不胜收。
吐出乳头,舌头从胸前滑下,沿着那条美丽的妊娠纹,终于来到了两腿间的坟起之处。
两手也不停下,从腰际复往上去,按在一双美乳之上。玉门早已潮湿,我把脸埋进去。
林夫人“啊”的一声,然后又是一连串销魂的喘息。
我仔细地品尝着从虎穴里流出来的汁液,味酸而骚,却也回味无穷。
我舌头不停地卷动着,一颗鲜红的阴核突了起来。
我站起,解开裤子,露出了我的擎天一柱。
这条饥渴已久的巨龙,乍逢梦回千遍的白虎,凶相毕露。
我两手按着林夫人两漆,青龙到了虎穴边沿。
我没有马上插入,巨龙在虎穴口张牙舞爪,直至龙头沾满林夫人的汁液。
林夫人双目紧闭,脸返红潮。
我腰向前一挺,巨大的龙头刺了进去。
林夫人又是”啊”了一声,全身泛起一丝奇异的淡淡的粉红色。
我深吸一口气,长驱直入,龙头碰到了花心。
龙虎交汇之处,紧密得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快乐的源泉打开了。
我把巨龙缓缓的拉出一大半,再狠狠的往前冲进去,一次又一次。
我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却丝毫不觉得乏味。
在一次又一次强烈的冲击下,这个坚贞的妇人,终于放下了矜持,睁开了眼睛。
瞳孔放得很大,银牙紧咬樱唇,目光流动。
在那两道炽热的目光里,我忽然明白了妙僧无花的话。
龙乘风,虎从云!龙虎济会之时,浑然一体。
我知道我将要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忘我境界,而林夫人显然也已迷失在欲望的旋涡之中。
我放弃了所有经典里面提到过的交合的要领,完全出自本能地冲击着这个女人。
一双手不停的在双肩,乳房,小腹,臀部游走。
我脑海一片空白。
我是一头野兽。
一头陷入疯狂状态的野兽!
林夫人虽然身不能动,但明明在极力迎合着我的冲击。
这分明是一对在疯狂交合的性兽!
当我又一次深深的冲进虎穴,碰触到花心时,林夫人再次“啊”的一声。
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销魂。奇异的粉红色越来越明显。
我突然感到穴里面有一种妙不可言的蠕动。
我停了下来,龙头紧紧的顶着花心。
美丽的小腹一紧一弛,很有节奏,屄里面的蠕动恰恰跟随着这种节奏。
我渐渐地清醒过来。
蠕动的节奏渐渐加剧,好几下突而其来旋涡几乎让我丢奎弃甲。
我连忙深呼吸,紧摄心神,紧守精关。
这是一种意志力的对抗。
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这女人竟是如此尤物。
所有的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必要的,那种蠕动让我犹如腾空而起,如在云端。
我感到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身体,飘到了超然物外的九重天。
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就连最遥远的回忆也清晰得犹如昨日。
那些曾经在我跨下苦苦哀求过的女人,那些曾经在我刀光里倒下的江湖豪杰。
我甚至乎想到了林震南,那个可怜而复可悲的男人。
渐渐地,所有的脸都融合成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第一次把我带进太虚幻境的女人。
那个我终生都忘记不了的女人。
那个最终令我成为一个淫贼的女人。
就在这一刹那,奇妙的蠕动突然消失了。
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林夫人屄心里面涌出一股热流,直向我的龙头袭来。
也就在这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我觉得时间停顿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顿了。
甚至连心跳都停顿了。
那张女人的脸突然崩裂,四散而去。
一股热流从我巨龙中直喷而出,一泻如注。
然后,那种蠕动竟又回复了,一张一合,一紧一弛,似要吸尽我的精魂。
我软软的趴在林夫人身上。
喘息声渐渐温和,蠕动渐渐平息,奇异的粉红色渐渐消退。
过了很久,耳边听到了林夫人冷冷的声音:“我想你应该让我走了。”
我站直了身子,龙身从林夫人体内滑了出来。我系好裤子,摸摸腰间的刀,刀把冰冷。
一挥手,解开了林夫人的穴道,我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切都已经完结。
身为一个淫贼,我绝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女人,哪怕这女人再好,再动人。
我展开轻功,向衡山飞奔而去。
********************************************************************************我无法用文字去驾驭一段精彩得让人连打三枪的性爱场面。我只能写成这样子了。我竭尽了所能。兄弟们就凑合着看吧。
《万里独行田伯光》贴出后,反应虽然很一般,但我还是会写下去。只要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喝彩,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写下去。
不是吗?
万里独行田伯光《六》
这是一家路边小客栈。
一家又小又陈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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