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现在不能圆房!(1/2)
“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欢欢…”,越君行懊恼地自责道,说完他又软着声音喃喃语道“欢欢,不要去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南意欢红着眼眶,咬牙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局促不安的男人道“那你以后还说这样的话吗?”
越君行连忙摇头,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语气坚决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行吗”?他伸出手指与南意欢十指相扣,深情道“以后除非我死,否则我都绝不再放开你的手,这样,可以吗?”
南意欢急忙伸出指尖按住他的薄唇,摇头不许他再说那个字。
风吹着两人墨黑的长发,丝丝秀发在空中漫天飞舞相互缠绕。越君行扶着她微带寒凉颤抖的身体,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进门后他抬脚将门反勾阖上,将南意欢轻柔地放在床上,替她脱去鞋袜后,自己也翻身上床侧躺着。
哭过的美人面庞更如出水芙蓉般,越君行两眼无法自主地胶着在南意欢娇艳的容颜上舍不得移不开视线,特别是那如蜜桃般微肿的柔唇,诱的他只想一吻芳泽。他努力让自己将视线移至别处,用手指梳理着她被风吹的有些缠结的发梢。
冰凉的指尖偶尔从面上拂过,虽然是在温暖的房内,南意欢仍觉那凉意渗骨。这个男人的身体到底是有多孱弱,自己一进入房内身体温度就回暖过来,可是他却连指尖都依旧如此冰冷。她再一次清醒认识到,曾几何时,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对这个男人的情意已经如此之深了吗,深到只要一想到他即将离开这个世上,他温热的身体很快会变得如寒冰般阴冷僵硬,她就觉得连一丝呼吸都异常疼痛。
想到此处,她眼底悲戚之色愈浓,伸手按住他寒凉的指尖,轻扯至自己胸前,紧紧贴着胸口,然后微微挪动身体往越君行怀中靠去,想用身体的温热去捂暖他的身,他的心和他的一切。
越君行微怔于她的动作,感受着手下触感的起伏滑腻和温软,心中瞬时波动如暗夜里翻滚的海水,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任何一个动作,一点些微声响都会破坏此刻的静谧美好。
今晚,南意欢的反应之强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爱上她,也许初始只是因为童年记忆中她纯净如水的明媚笑容和话语,照亮了自己往后那数十年的冰冷岁月而已,但那种感情太过朦胧,他还来不及知道她的身份就已匆匆离去,因此过往的十五年,她于他就像是在心中存着的一个虚幻美好的梦。直到一年前,他在对敌时意外受伤路过南楚,在落霞山再次遇见她,临别时那一句温暖的话语,让他心中埋藏的感情瞬间涌出,如缠绵的春水。
时隔十五年,仅仅是一句简短的话,面纱下朦胧隐现的一个面容,他就认定,那是她。
紧接着,他派人查清了她的身份,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从黑鹰传来的字字句句中去触摸这个他曾藏在心中的女子。他知道她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几天去一次扶风院,甚至她是如何爱上的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他们梅园相见,寺中定情,宫中遇袭,然后昭告天下他们的幸福。
他已不愿去回想当自己正忍受着体内如万虫涌动同咬的疼痛,端起那碗难以入喉的汤药时,一眼瞥到被风吹开的刚到的南楚密报,“南楚意欢公主将于九月初八下嫁陆相府公子陌”,短短十几个字,让双手再也无力承受碗碟的重量,耳中也再也听不见风寂等人焦急的呼喊。
等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样的结局多美好的时候,却又让他发现,原来她不过是跌入了一个编织的如画美丽的暗渊而已。他在日夜兼程后终于在秦陌登基前夜赶到了南秦,趁所有人在大殿之外欣赏烟花之际急急抽身寻她,正好瞥见流光溢彩瞬起时映照的窗边她那凄寒而决绝的脸。
那一刻的她,神魂虽飘忽,但背脊挺直。
第二日,大殿之上,她似芙蓉涉水般惊艳而来,姿态高扬,瞬间就将风仪印刻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心里,临走时,她追着秦陌和陆无双说的那两句诛心之言,他知道她是忍着多大的恨意才能笑着说出那些话,因此那些曾一字不落地出现在自己书房桌上的暗报中。
当日夜间,他忍不住再次偷偷潜入宫中,让风寂支开宫人,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沾满泪意的脸,握着她的手陪她直至天明破晓,才不得不离去。
后来的一切一切恍如梦境,两人成亲后他多次婉拒了南意欢提出的要请巫医来诊脉的好意,只因他觉得连师傅十年都未能治愈的病症,换人又能如何。而且在他以为自己只能默默守候而孤苦一生的时候,她突然答应说要接受他,自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即使这一世永生都要承受被病痛所折磨的悲苦,但是因为有她,万事皆可付之一笑,挥手落入海天间。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瞒着他将人请了来,而且事情还弄的如此糟糕,从南意欢的反应来看,她也开始真正在意自己了吗?这一惊觉让他觉得欣喜不已。
温温热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脖颈边,南意欢心中也是似乎感受到他的失神,她睁开双眼,抬首痴痴地望着他,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越君行被她看的微有些气息不稳,他抽出被南意欢握住的左手,双臂用力将她紧紧搂进自己胸前,压低着嗓音道“欢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如此伤心,…”
南意欢探身送上自己的红唇堵住他接下来欲开口的话,直接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唇齿缠绵间,她颤声道“我早就说过,你活一日,我们便做一日夫妻,你活一世,我们便做一世夫妻。”
此心,此情,永不更改。
越君行身体僵直,这是当日大殿之上南意欢拿来搪塞群臣,回应自己所说身体病弱不宜联姻的话语的。这句话,不过是当日的应景之言,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再次听她真情实意地说出来,他只觉心口抽痛却又带着难以言语的狂喜,低头又见她因为长期闷在自己怀里而红艳娇媚的小脸,再也忍不住地俯首更加狂肆地掠夺着她柔嫩的唇瓣,并一路流连而下,双手也不自觉地从她脖颈顺着来到纤细的腰间。
南意欢感到全身又热又烫,迷糊的脑袋更加昏沉,两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唇边细柔地嘤咛出声,一股莫名的渴求逐渐盈满心中。
绵软的声音听在越君行的耳中让他原本微喘的呼吸瞬间更加急促起来,他翻动身体让南意欢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动作也已渐把持不住。突然脑中一个激灵,他猛然想起今日秋婆婆在门口所说的那句话,急忙停下手中动作,微微将两人身体拉开距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藉以平复体内阵阵蹿高的热潮。
南意欢怔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迷糊问道“怎么了?”
越君行看着美人披散在自己胸前的飞扬的发丝,声音黯哑道“你忘了今天秋婆婆的话了,我听着感觉像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不能圆房,也许会对你有的身体有害?”
南意欢这才想起秋千蓝出门时的奇异举动,先是...
替自己把脉,然后说出那样一番奇怪的话语,心中顿时了然。再看看两人如今过于亲密的姿势和四落的衣物,顿时脸烧的绯红地,一双如水般眼眸尴尬垂下,翻身下来扯了锦被乖乖躺好,闷闷道“那睡吧。”
“嗯”越君行低低应着,这会也不敢离她太近,只得远远扯了被子盖上,右手从锦被下伸过去寻到她仍微颤的手,十指相扣。
一时间,房内静的只余心跳和呼吸声,两人谁也不再多言,静静享受着这一室清幽静谧和溢满心间的情意。
……
南秦皇宫
寂静空寥的大殿,幽幽几点烛火欲灭不灭地闪烁着。
墨离捧着一堆刚刚呈送进来的各地奏折从明亮的殿外推门进来,突然变暗的光线让他的眼睛陡然间有些不适,他放慢脚步,提起内力屏住呼吸努力使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几不可闻地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垂敛站在那里。
“谁在外面?”一个醉意微醺的声音从遥远的内室传了过来。
“是属下”墨离低声应到,将手上的东西轻轻搁在四角镶着金箔的巨大龙案上之后,往内室走去。
秦陌自从在城门下借着刘辰之事将陆述天圈在永阳老宅,派银甲卫的精卫营严密守着后,又连连忙于应对跟东河、云州和建元三州的战事。当日他只是派人将这三郡郡王的兵马阻在了泗水城,事后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调兵遣将,同时下旨封安定王杭天泽为帅,原千乘军副统领洛泰为副帅,此外还分别从千乘军和银甲卫中提拔了几个年轻将领共同上前御敌。
因那三州郡守得知事以败露,因此个个抱着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心态强势抵抗,此时,安定王杭天泽显示出他超乎年龄的战事才能,先是故意节节败退,直将三郡兵马暗中引入离琅城不足百里的一处山谷中,再从高处围截方才得以将叛军主力消灭。事后洛泰率另一支主力从侧翼围堵,一直追到三郡直接将郡王斩杀,方才结束这一场三王之乱。
历此一事,所有朝臣们再一次深刻领略到了这位年轻帝王的睿智狠辣,战事瞬息万变,稍有差池便是灭顶翻覆之难,而他竟能不慌不忙地在诱敌深入之计中将敌军引至离自己不足百里之地,这种胆识谋略和魄力实在令人叹服。
事毕,安定王在给朝廷的奏折之上大大褒奖了副帅洛泰在此战之中有勇有谋的表现,因此秦陌当即下旨提升他为千乘军统领,加封奋威将军,并大大褒奖和提拔了一批在此战中建立大小功勋的各位年轻将领。同时下旨要求各地州府尽快设法恢复民生,一时间,所有朝臣们纷纷各自兢兢业业地忙碌起来,无一人敢懈怠,也没有人敢再去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试探这位帝王的城府和限度。
战事持续了三月,秦陌便也忙碌了三月,每天都是堆积成小山般的奏折,他便干脆将寝殿弃之不用,令人将御书房旁的侧殿改成寝殿,日日歇在这里。
墨离愈往里走,觉得里面酒气愈浓,他快步越过几个散落在四处的酒壶,转过重重帘幕,看见秦陌眼神迷离地靠坐在地上,身边也是一堆已经喝的空空的酒瓶。
秦陌眯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昂首拿起酒壶又倒着喝了起来,因为用力不稳,酒液沿着脖颈喷洒而下,一路蜿蜒至那明黄耀眼的龙袍之上,再氤氲出丝丝黯哑痕迹。
墨离见秦陌并不想与自己说话,于是默默地弯腰将地上的酒壶一个个拾起,在角落里堆好,以免等会他醉酒后走路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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