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追(1/2)

她急急去找车夫。

车夫听说袁宝儿不在,也急了起来。

两人立刻分头寻找。

然而,出手之人是有备而来,又岂会轻易被找到?

两人找了好半晌,也没寻到人。

两人碰头,略一合计,还是决定不要惊动太多人。

一来,袁宝儿身负皇命,是要去剑南办差的,钦差失踪,非同小可,小的要治她一个办事不利,大了就此剥了官身也不是不可能。

二来她是娘子,若被人知晓她被人掳走,与她名声不利。

所以明知道袁宝儿被暗算了,两人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

而此时,被两人搜寻的袁宝儿正躺在床下,一动不动。

门外,林惠娘和车夫不知几次经过,都因里面有人,而不得不作罢。

夜色渐渐黑沉,两人不知把驿馆翻了多少遍,到最后,林惠娘生了火气,转头去了厨下。

车夫不知她去做什么,只坐在门口,闷头不吭气。

灯笼逐个亮起,里面也跟着渐渐亮灯。

林惠娘站在暗处,冷眼看着越来越热闹的驿馆,冷声道:“这里四下不靠,只要我们盯得紧,他们就没办法带走大人。”

车夫很丧气,“今晚没问题,可是等到明天,大家各奔东西,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林惠娘掀了下嘴角,没有吭气。

掌柜隐约感觉出两人不对,但又不知为何,便命厨下做了几样拿手好菜,特特送过来。

车夫忙了一天,早就饿了。

待到伙计离开,他便拿起筷子。

“我若是你,就一口不动,”林惠娘开口。

车夫愣了片刻,放下筷子,“你做了什么?”

“反正是你没做的,”林惠娘能从一个弱质纤纤的娘子爬到卫长位置,可不是白给。

在寻不到人之时,她就知道,袁宝儿一定是被暗算了。

很可能此时已然昏迷不醒。

庆幸的是,他们发现得早,那些人来不及转移。

袁宝儿现在很可能还留在这里。

她已经发出求援讯号,只要她能坚持到天亮,就算这些人有后台也没用。

且为了双保险,她还顺手下了些安神的药,这样也方便她接下来行动。

这事她早就干顺手,行事起来没有半点障碍。

入夜,驿馆变得安静下来。

林惠娘换了身男人行头,逐个挑开每一间房门,挨个搜。

但让她意外的是,找遍了所有客房,竟然也没寻到人。

“这不可能。”

车夫跟着找了一路,又饿了一天,早就前胸贴后背。

“怕是已经被带走了吧,”车夫心里打鼓,“不然报官吧。”

堂堂钦差丢了,定会引起重视。

“不行,”林惠娘断然否认。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事若是闹大,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把把柄送到左右相那边,说不定要将顾帅一局。

在交代她过来时,耗子简单说了下当下的情势。

其实就算不说,林惠娘也明白一些。

如今的派系,大了看是两派,但细分下来,却能分成五个。

每一个都有着各自的盘算,依林惠娘感觉,这里大概只有顾帅夫妻是真的为大夏百姓考量。

哪怕是皇帝,其本心也不是全新为百姓。

袁宝儿这事可大可小,如今顾帅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只她一个人,定会被攻讦。

在林惠娘心里,袁宝儿是她再造的恩人。

她决不能看着她吃亏。

“再等等,”她坚持道。

车夫毕竟只是个下人,但那怕是下人,也是侯府里的。

他忍了片刻,还是坚持,“到天亮,若是没有结果,就报官。”

林惠娘点头。

车夫堆萎在凳子上,静等天亮。

林惠娘却不能原谅自己判断失误,她又溜达出去,绕着驿馆仔仔细细的查看。

看了好半晌,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就在她想要放弃时,她微微侧头,看马厩一旁的草垛。

她记得早前过来时,那里的草垛还算整齐来着。

难道晚上时被人弄乱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走,抬起脚时,她忽的转回来。

她绕着草垛看了两圈,拔开草垛,意外的看到昏睡着的袁宝儿。

“大人,”林惠娘又惊又喜,急急推开草垛,扑了过去。

袁宝儿陷入沉眠,无知无觉的。

林惠娘又叫了几声,见叫不醒,只好背起她,上了自家马车。

车夫听到动静过来,见袁宝儿十分狼狈的倒在车厢里。

“还愣着干吗,快走,”林惠娘正在给袁宝儿擦脸,见他过来便低声说道。

车夫忙不迭答应着套了车,趁着夜色直奔外面。

夜里,一切声音都被放大,林惠娘十分警惕的盯着周围,犹如机警的猎犬。

车夫急急把车子赶出来,林惠娘察觉他是想要往外去,忙叫住他,“回京都。”

他们才刚出来就遇到暗算,接下来的路程还有至少千里,只凭他们两个根本就护不住人。

车夫忙点头,顺着她的意思,直奔京都。

马车行驶在开阔平坦空旷的官道上,周围一切都看得真切。

这样的情形,一般人或许会怕,但在林惠娘看来,这样的环境才好,一览无余,但凡有点不对,她都能察觉。

车夫一路疾驰,足足一夜才感到京都。

趁着城门大开,他们直奔顾府。

进了府门,卸了车子,马唐闻询赶来。

车夫将情况跟他说明,马唐吓得不轻,急急撩了帘子,想要进去。

林惠娘拦住他,“去叫德生堂请老坐堂郎中来。”

马唐头回见林惠娘,一时还不知道她什么身份。

还是车夫在旁边解释,才知道,这位弱质纤纤的娘子竟然是布衣卫的卫长。

马唐立马肃然起敬,并立刻照着她吩咐去办。

约莫小半个时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被带过来。

郎中一看到林惠娘,便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林惠娘朝郎中示意,请她过来诊脉。

“仔细些,不能有疏漏,”林惠娘吩咐。

郎中身在顶头上司的家里,给他妻室扶脉,就是没有林惠娘叮嘱,他也不敢轻忽。

他十分仔细的诊了两遍,又反复看了袁宝儿的情况,才道:“这应该是十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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