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第5部分阅读(2/2)
“小姐!”
“秋月!”
莺儿和春花分别上前抱住安答远和秋月,欢欢喜喜地闹在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安答远放开莺儿,不解地问。
春花正要解释,秋月就兴奋地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她们过来伺候阿远小姐的!”
安答远虽然知道春花和秋月两姐妹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可是自己晚上明明要回凤慈宫休息,该不会自己以后还要带两个伴读丫鬟吧?
“可是,我明明说了不用来的?”
秋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阿远小姐要住在这里,怎么可以每个人照顾呢?”
“住在这里?”安答远惊讶“我不是住凤慈宫吗?”
秋月点点头,说“但是殿下……”
“咳咳咳!”
“殿下?”
安答远看了一眼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拳头正咳嗽的小破孩,正要问,就见皇后走了出来。
“见过皇后娘娘。”
“君儿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皇后微笑着说“阿远啊,是本宫怕你来回跑着辛苦,小小年纪的,就让她们把你的东西搬了过来,你就住在偏殿,都收拾好了。”
安答远无奈,说“谢娘娘。”
皇后草草地点头,对着脸色绯红的小儿子微笑。要不是小儿子中午特地派人来要安答远住在凤鸣宫,她也不会巴巴地跑去求太后。毕竟正用得着安青云,不好真把人家的独生女当宫女使唤。
安答远这个伴读一做就是五天,只能说她是只小强,到哪都能适应良好。跟那些皇子虽然不是很友好,但也处得风平浪静。倒是一直没见到巫真,有些想念那个叫自己“湘盈”的人。
听说淑妃向皇后请罪,大致是说赵与文做哥哥的跟弟弟计较的话。皇后没做任何评论,只是第二天托人送给赵与文他最爱的古玉为骨的折扇。
第六天,安答远跟在赵与君身后,以为是像往常一样去上书房,谁知却来到了马场。
看着那一匹匹骏马,安答远高兴地心都要飞起来了!
前世的白湘盈一直渴望到大草原上纵马驰骋,直到穿越都没有机会,如今却得偿夙愿,怎么能不兴奋!
“那个,我可以骑一匹吗?”安答远有些讨好地问,声音里有些撒娇的软糯,害得赵与君说不去拒绝的话。
“随便!”赵与君酷酷地说“只要你爬得上去!”
多年心愿终于达成的安答远也顾不得赵与君高傲的语气,跟着就要牵赵与君那匹青骓旁边深红色的蒙古马。
“这个不行!”赵与君拦住安答远。
安答远怒了,小破孩你玩我吗?!
“你答应的!”安答远语气也强硬起来,坚决地扯住缰绳。只可惜声带太嫩,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难得赵与君有耐心“虽然它比较小,但却是烈性至极,很少有人能驯服的。”
安答远一昂头“我肯定行!”小说里不是有写过类似的情节吗,谁都驯服不了的马,到了女主角的手下就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现在情形,自己应该是女主角吧?
“不行!”赵与君很坚决。
“就要!”安答远毫不退让!
“不行!”
“就要!”
……
旁边的养马师傅早就看不下去了,出声说“十七殿下,您就让她试试吧。”见赵与君一瞪眼,连忙堆笑“这样她才死心嘛!呶,高大人来了,让他看着小姐!”
一听高大人,安答远立刻回头看向门口,就见朝嘉也一脸惊奇,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朝嘉说着就要抱起安答远。
赵与君不着痕迹地牵青骓出来,堵住了朝嘉伸出的手。
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朝嘉微笑着问“要骑它吗?”指着深红色的蒙古马。
朝嘉点点头,说“我来安抚它,只要你能爬上去,就让你骑。”
安答远连连点头。
“高大人!”赵与君反抗。
“没关系。”朝嘉笑笑“都教了殿下四年的马术,难道殿下还不信任我吗?再说,她可是至善至纯至美的灵气!”
赵与君只好退开,牵着青骓到跑道上练习骑射。
安答远先是摸摸蒙古马的头,只见它极不耐烦地喷着热气,瞪着自己。要不是朝嘉在旁边安抚着,安答远毫不怀疑它会踢自己。
怎么会这样?小说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
灵气?安答远想,自己只有口人气。
安答远耐心地对着蒙古马说了一箩筐地好话,蒙古马却越来越烦躁不安,几次想攻击安答远都被朝嘉及时止住。
看着朝嘉在一旁忍俊不禁,安答远怒了!死马,在我初恋情人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
一叉腰,安答远大怒“你要是再不让我骑我就把你当红枣儿下锅煮了!”
也许真是安答远的气势镇住了蒙古马,它居然慢慢地安静下来,微屈腿,方便安答远爬上马背。饶是如此,安答远也是奋战了半天才爬上去。一上去就对着时时往这边观望的赵与君扔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儿。
安答远大意了,小说里的事怎么可能当真?
不过跑了四分之一圈,蒙古马突然开始发狂。开始安答远还以为是它想快奔,就稍微使劲儿夹了一下马肚,谁知道很快蒙古马就撒开四蹄,一气狂奔。
安答远本来人小腿短就不能够勾紧马镫,这下更慌了,缰绳也要丢开了。突然,蒙古马扬起前蹄,安答远一闭眼,心想,惨了!
“小呆瓜——”
“湘盈——”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了过来,也许是借助青骓的力量,赵与君奋力一跃,居然快朝嘉一步接住被抛空落下的安答远,顺势滚了几圈,才稳住。两个人的胳膊和腿都有擦伤。
“没事儿吧,湘盈?”朝嘉焦急地抱住压在赵与君身上的安答远,忙着检查伤势。
“呲——”
赵与君忍不住痛呼,手肘上殷红一片。
朝嘉这才想起,拉起赵与君,关心地问“殿下你没事儿吧?”
赵与君摇摇头,急忙找寻安答远,见她好好地坐在地上,这才放了心。刚才蒙古马发狂的那一刹那,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来得及接住小呆瓜!
赵与君嘴角浮起微笑。
早就有太医过来为两人清理伤口,不是都是小的擦伤,很快就处理完毕。
“湘盈,我带你去休息?”朝嘉询问。
安答远忙点头。老实说,把赵与君害成这样,安答远一方面愧疚,一方面还不知道怎么跟皇后和高贵妃交代。正好找朝嘉向高贵妃讨个人情。
“不行!”赵与君反对,朝嘉的那声“湘盈”刺激了他,有了巫真的经验,每个喊小呆瓜“湘盈”的人,他都觉是要把小呆瓜抢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有很强的独占欲,对于安答远这只小呆瓜。
“你是我的伴读,当然要送我回去!”赵与君一脸的高傲。
安答远指着自己擦伤的手腕和脚踝,以及脸上的一片青紫“可是,我也受伤了诶,你要秋月送你回去还比较现实。”
“不行!”赵与君说着,忍痛站了起来,很用力地拉起安答远就走。
但是,安答远有注意到,他特别避开了自己受伤的手腕。所以也就向朝嘉挥挥手,紧跟上去。
走了几部,安答远又站住,冲李朝嘉喊“红枣儿给我留着,我就不信驯不服它!你要教我……啊!你干吗拉我跑得这么快?我脚,疼……”
风里飘来一句轻轻的嘟囔“我也可以教你”,安答远不自觉吞下了下面的话。
远处,被取名红枣儿的蒙古马一阵恶寒。身为马匹的耻辱,居然有这样的骑士!
第二十七章 上巳节(一)
那天回去皇后没有责骂安答远,一如往昔,只是秋月加进伴读的阵营。安答远乐得轻松,赵与君反抗无效之后也不提了。
日子过得飞快,等到安青映拿家书给安答远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二。宫里举办小型宴会,安答远自己躲在安青映的屋子里写了一天的回信。第二天安青映交给使者一个装满书信的小木匣。
一个月不过眨眼,就迎来了上巳节,一个热烈、暧昧的日子。
这一天,宫里照常是应该去御花园举办宴会的。谁知道皇上心血来潮,决定带着一批妃嫔子嗣去京城南郊的行宫。安青映要陪留在宫里的太后,自然不能跟去,本来想着把安答远也留下,但前一天晚上皇后又去凤慈宫跟太后唠唠嗑。
第二天,安答远就坐在华丽丽的马车上,一颠一颠地前往南郊行宫。
有卫队开道,又早就肃清了街道,很快就到了南部群山,南郊行宫,就在环绕的南部群山里。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然后就有侍卫过来宣报“禀贵妃娘娘,十七殿下,南郊行宫到了。”
因为皇后刚生了小公主赵元芷不到一年,身体虚弱,安答远和赵与君就跟着高贵妃坐一辆马车。
“知道了。”高贵妃淡淡地说。
又是一阵马蹄渐行渐远。
身为身份最低的人,安答远跳开帘子就要先往下跳。谁知道有人比她更快,眼前身影一闪,赵与君就站在马车下,伸着手酷酷地说“不下来吗?小呆瓜!”
安答远嘟哝一声,把手放在赵与君的手掌里,刚觉得被紧握一下,就脚下一轻落在了马车下。
眨眨眼,安答远惊讶赵与君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
已经下车的高贵妃难得微笑着打趣儿“都要看成石头了,还不走吗?”
安答远耸耸肩,无所谓地跟上去,没有看到赵与君绯红的脸颊。
因为高贵妃带了如月、秋儿和小言子,再加上莺儿和春花秋月小明子四人,很快就把缩小版的迟兰宫整理好了。
来的妃嫔都是贵人以上级别;五位公主出嫁三位,赵元芷还不满周岁,来的只有跟户部尚书的大公子订了亲的四公主赵元珊;六皇子以下至赵与君随驾而来,太子、已经封王的二三四五四位皇子虽携妃来游,但并不住在行宫;其余的就是一些亲王或是大臣未曾婚配的子女,除了仆人大约有四五十人的样。
安答远咋舌,比水良筝的相亲晚会盛大太多了!
赵与文是个不记仇的主儿,很快跟赵与君就又哥俩好了。等到皇上一宣布“自由活动时间”到,立刻来找赵与君赛马。
赵与文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以及平日里拿把折扇附庸风雅完全不搭噶,不爱舞文弄墨,一副文人的身子却极爱武术。
十三四岁谈爱情还早,用不着文绉绉地风花雪月,跟哥哥们志趣不同,弟弟们除了赵与君又难棋逢对手,赵与文就赖上赵与君了!
安答远看着赵与文骑着白蹄,赵与君骑着青骓,风姿飒爽地在山野间奔驰,心里羡慕地不得了!
等到热身完毕,安答远跑到赵与君抱怨“都怪你不让我把红枣儿也带来,否则我也可以纵横驰骋!”
赵与君难得笑着说“虽然你勉强可以控制住他,但离纵横驰骋还远着呢!忘了,脚踝脱骨几次了?”
安答远撇撇嘴,强词夺理“红枣儿本来就是烈性马,总不能让它一直踱方步吧?”
赵与君笑容扩大了一些,想起安答远坚持叫那匹烈性的马“红枣儿”就觉得好笑,但也很佩服她第一次骑马就能收服那匹烈性子的蒙古马。起那种名字,又死心眼地一条道走到底,真是“小呆瓜”的作风。
赵与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引马过来,对着一脸渴求和懊悔的安答远说“小伴读,真想骑马我带你怎么样?”
安答远连忙点头,还没开口,话就被截了去
“要带也是我带!”赵与君瞪了安答远一眼“你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红,红枣儿也是我帮你驯服的,当然要跟我一起坐!”喊一匹烈性马“红枣儿”,赵与君还是不很习惯。
安答远撇撇嘴,不甘愿地爬上青骓。
要说她这几个月的生活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学的知识多了,还学了简单的武功,除此之外就是赵与君这个小破孩的脾气见长,越来越霸道!那些以前整他的招数很少再管用了。有时候安答远都分不清到底他是个孩子,还是自己是个孩子。
就像刚才,赵与君那语气让她觉得自己真成了七岁的奶娃,乖乖地听话;就像现在,骑马时赵与君身体前倾,可以完全包住自己。
“注意力集中,我们要往前冲了,小心别掉下去!”赵与君提点怀里走神的人,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
安答远翻个白眼,懒洋洋地说“知道……啊——”
“了”字还没出声,赵与君猛地一夹马肚,青骓抬起蹄子,健步如飞。安答远由于惯性,猛地往后倒去,赶紧反手抱紧赵与君。
“小破孩,玩命啊!”安答远腹诽。
只见草木葱茏的山野间,一青一白两匹骏马在阳光下飞奔!
一个狂放不羁,手打折扇;一个一脸冷峻,眼眸含春,怀里是一个粲然朗笑的小姑娘。
第二十八章 上巳节(二)
白蹄、青骓都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势均力敌。不过因为带着安答远,赵与君还是有所顾虑,最终因两三步之遥,白蹄取胜。
青骓停下来,安答远久久不能从刚才的狂放刺激中清醒过来。
“小伴读,你打算在马上发呆到什么时候?”赵与文闲闲地问。
赵与君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安答远不满地哼了一声,抱怨赵与文打断自己的好心情。利落地翻身下马,准备事先放在大树底下的吃食。
赵与文凑过去,对着在青骓上一脸甜蜜又懊悔的赵与君痞痞地笑“怎么?软玉温香的抱着不舍撒手了?”
赵与君一瞪眼“胡说!”
他抱着安答远,不对,应该说是安答远抱着他的时候,他觉得很幸福,就像是真的要乘风而飞;但是又很踏实,暖暖的,很温馨,才没有十哥讲的那么se情!
赵与文还想调侃,就见大树底下的安答远招手“喂——你们不吃饭吗?”
“你的‘小呆瓜’还真会帮你解围!”赵与文笑“我可没忘记上次韩太傅念了我快一个时辰!不过,还好,”折扇一摇“我得到了这把觊觎已久上古玉扇!所以说,这个阿远小姐,不但是个小伴读、小呆瓜,还是个小福星呢!”
远处,安答远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喂——要不要吃饭?!”
赵与文回道“我们不吃饭!”见安答远当了真,又大笑“我们用膳!哈哈~”
安答远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气恼的大青蛙。
赵与文觉得有趣极了,说“真像是小妻子喊丈夫吃饭呢!”
“你还想不想吃?”赵与君冷冷地问。
“吃!当然吃!”赵与文笑“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干吗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要多笑。”说着就要扯赵与君的脸颊,被他轻巧地躲过。
“呶呶呶,你这副样子真像是溺在蜜缸里!”赵与文揶揄。
赵与君眼睛一瞪,就要走到大树下了,还敢这么说。
“不过,”赵与文收起玩笑,郑重地说“要是真心的,就学学太子哥哥吧,只娶闫蓉姐。别学父皇。”
赵与君想说“等太子哥哥继承大统,只怕也会变成父皇”,但只是平静地说“十哥,我才九岁吧?”说完就不管赵与文,走到树下。
看着铺的整齐的绸布上整齐地摆放着需要的食物和碗碟,赵与君笑了
小妻子?
还真像!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时间久了,混熟的安答远也不会估计太多,直接问“是不是说我坏话?”
赵与文挑眉看看自家的十七弟,慢条斯理地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