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1/2)

彩虹回过神来,说道,“小玲明天再陪嫂子去一趟县里吧。”

白小玲担心的问道,“嫂子,你想干啥?”

彩虹哭了,憋了一路子,她终于哭出来了,道,“这孩子是孽种,咱不能要。”

“嫂子——”白小玲抱住了彩虹,她也哭了。

“小玲,明天陪嫂子再去一趟县里吧。”彩虹又说道。

白小玲答应了,尽管明天开始上学,但什么事情能比嫂子的事情重要。

3)

本来医院在做手术之前要求男方必须在场,彩虹推说丈夫去外地打工了回不了。可是医生不答应,最后彩虹多拿了两百块钱,结果医生答应了。

彩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有人问起时,白小玲就给人说嫂子回娘家去了。在这两天里白小玲还是在彩虹家住,和白老汉吵过几次架,结果白老汉告状到白建设那里。白建设狠狠的训斥了女儿一顿,而白小玲从此更加憎恨白老汉了。

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白小玲骑着家里的那辆人力三轮车带着彩虹。快到村里的时候,彩虹叫白小玲赶紧把车给停下。

“怎么了?”白小玲不解的问。

“时间还早。咱们在这儿说会儿话吧。”实际上彩虹是怕有人看见后说闲话。

车子就停在路的一边,因为晚上,四周是一片黑暗,但从远处看去,白家庄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天空繁星点点却并不能给这大地带来多少光亮。而就是这点光亮彩虹也是不希望有的,觉得它们很刺眼,觉得它们眩目。

因为刚做过手术,彩虹的身体很虚弱,无力的躺在车厢里什么都不想说。但心里却在想着好多好多的事情。

骑了一路车子,白小玲也累了,爬在车把上,要睡的样子。

就是这么等待着,两个人确实没有了话题。等待着灯火熄灭,等待着繁星消去。等待着她所期望的真正的夜。

关于人,好些事情都是需要夜来掩护的,这件就是。

4)

他们进村的时候大概已经十一点了,这几天白家庄的人全都在忙地里的活计,大多数人家累得天刚一黑就回屋睡觉了。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即使遇到了,只要不出声音,因为天黑的缘故也看不到彼此是谁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白老汉就在屋檐下坐着,吸着烟,看不清楚模样,只能看到那烟蒂在一闪一闪的。白小玲就当做没有看见,径直向前骑去。彩虹要下车的时候,却发现了白老汉。

“爹——”她叫道,声音有些嘶哑。

“哼——”这是鼻音,这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愤懑与怨恨,这声音里更是含着一骨子很大的火气,这种火已经燃烧了好几天了,又说,“这么忙去娘家干啥,娘家又不缺劳力?”

他的火气,她感觉到了;而她的嬴弱,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男人粗心总是粗心得厉害,女人细心也总是细心的夸张。他们之间总有不和谐的地方。

“爹——我——”彩虹想去解释却无力去解释。

“嫂子——咱们进屋。”白小玲搀着彩虹的胳膊就要走。

“你们到底干啥去了,这么晚才来?”白老汉站起,终于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些天来,他总感觉事情有蹊跷的地方,先是白小玲对自己的态度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接着又是彩虹在地里的活计最忙的时候先是赶会去,接着又是回娘家去。白老汉心眼直,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本来想是由着她的,可是一连多日总是这样,终于在这一刻他忍不住了。

“我——”彩虹回头要说。却被怒火压身的白小玲抢了去,道,“我们爱去那里就去那里,管你什么事,老流氓。”

“小玲——”彩虹极力的呵斥着。事情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在发生些什么了。

“你这个小妮子。”白老汉真是气极,前天刚让白建设训斥了白小玲一顿,谁想不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变本加厉了,这个“老流氓”的称谓让他恼羞成怒,况且是当着儿媳妇的面而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没有理由让他不动怒,说道,“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妮子,我老汉是怎么着你拉,你说我是——是流氓。”

“哑巴吃饺子——你心里有数。”尽管在村人眼里,白小玲是一个腼腆的孩子,但因为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娘,想来这句歇后语就是从她娘那里学来的。

“我怎么心里有数了?”白老汉走了过来,喝道,一副非要不把事情弄个明白誓不罢休的阵势。

彩虹用力拉住了白小玲,一边近乎哭泣着去求白老汉,“爹——你们别吵了。”

“我到要让他说说,我怎么是老流氓了。”多种愤懑在身,白老汉已经是恼羞成怒,完全失去理智,根本就听不进去彩虹的话了。

白小玲也毫不示弱,再也忍受不了白老汉那伪善的样子,挣脱了彩虹的手,也喊道,“你做的事你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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