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1/2)

“唉——”嘴上不露声色的应着,而心里的气却是不打一处出了。

白土山做的是面条,热水下锅,不消多大工夫就做好了,拉开了院子里的灯,把碗端到了老村长跟前。

白土山说道,“爹,饭热,凉会儿您再吃。”

老村长躺在椅子上,斜眼看碗里,见是面条,煮好的面条需趁早吃,时间长了他们就会糗在一起,那就不好吃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了老村长怎会不知道这些。说道,“去把风娇唤来吧,她也是一大晌没有吃饭了。”

“爹,她——她在哪儿?”白土山问道。

“前面那个胡同吧,可能是在胡同口打麻将哩,去问问就知道了。”

4)

老村长说得没错,白风娇就是在隔壁胡同的胡同口打麻将,主人家把一盏一百瓦的灯泡扯到这里,在这一块照得是灯火通明,即使在整条大街上看起来也很是显眼,麻将桌的周围了还围了些不相干的人,看他们幺五喝六的,也算热闹。

他们一边打麻将一边说着一些不羁的话。

……

坐在白风娇对面打麻将的那个是有些肥胖的女人,说道,“风娇,你都打了一天的麻将了,你就不怕你家男人说你?”

“给——二桶!”白风娇挖起一张牌,又说道,“就他那个脓包样,他能说我啥,我想干啥就干啥?”

“不要。”旁边那个叼着烟卷的男的也挖起一张牌来,插到了他的那堆牌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给,九万。”闲了又对白风娇说,“前几天,我听人说,这马土山不但改了姓而且还当了你们的家,有没有这回事?”

“有这么一回事。”白风娇说道,“不过,他当我们家的家,我当他的家,不管是有啥事,他还得听我的。”

“现在白土山在咱们村可算是个人物哦,先是贩菜发了财后又盖庙露了脸。”肥婆子又说,“给,红中。你看着牌臭的。”

“我看他比白得柱强多了,抱不齐将来还能整个村长当当呢。”围观的人说道。

“狗屁!”白风娇却不以为意,道,“就他那熊包样,我瞪一眼能吓得他尿裤子。——给一条。”打小,白风娇就没有看上过自家的这个男人。

“你还真厉害。”肥婆子羡慕道,“把这样一个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那当然了。”白风娇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我说向东,他不敢往西。我说喂狗,他不敢喂鸡。”

……

谁想这席话全被白土山听了进去,当他突的在麻将桌旁出现时,众人都哑口无言了。

自己在村里千方百计做人,她却在背后无所顾及撤台,仍如年轻时一般,不给他半点脸面。白土山依旧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说道,“风娇,饭做好了,回去吃饭吧。”

白风娇站也不站,却说道,“等,等我打完这一圈。”

白土山走向前去,冷不丁的,一下子就把那麻将桌掀翻在地。谁想白土山做出这事后仍是出奇的平静,说道,“风娇,这回该回去吃饭了吧。”

众人傻了眼,都不敢说出什么话来。

一路上白风娇数落白土山为何要发那样大的火,白土山只管走自己的路却是不理。

回到了,当着老村长的面,白土山说道,“你不给我做饭不要紧,可爹年龄那样大了,你总不能让爹也饿着肚子吧?”

白风娇端起了碗,嘟囔着,“我还饿着呢。”

白土山故意又大声说,“你看看这白家庄那个人象你这样,打麻将打得连家都不顾了。

正吃着饭,听白土山这么说,白风娇气极,也扯开了嗓子骂道,“连爹都不管我,马土山,你这个小叫化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在院子里,老村长的咳嗽也是愈发的剧烈了却并不能影响这俩人的争吵。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白土山拿眼斜看着老村长,说道,“我是你当家的男人。”

“我呸!”白风娇把嘴里的饭吐到了地上,道,“要不是我爹当年收留你,还不知道你会死在那块野地里呢!你这时候到充起大半蒜来了。”

白土山最忌讳有人给他提以前的事情了,积压的怒火如破堤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一个巴掌过去,打得他也是心惊胆战。

摸着红肿的脸,白风娇扔了碗筷就要和白土山拼命。白风娇泼辣了几十年了再加上心智不健全,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对着白土山一阵没命似的撕打。起初白土山根本就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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