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第30部分阅读(2/2)

薛浅芜好久没有见过这般的雨了,任之把自己浇个透彻彻,头发衣服水淋淋的,贴在了脖儿里肌肤上。东方碧仁怕她感冒,却又不忍打搅了她兴致,于是也走出来,陪她一起站着。

隐隐从屋里透出的烛光,把两人的脸庞照得忽昏互暗。大滴大滴的水,聚拢成股,顺着脖子往下淌着,东方碧仁竟也感受到了一种淋漓畅快。

雨来得急,也去得速。站了约莫一刻多钟,雨停息了。两人相视一笑,再看地上,雨水成河,没过了脚踝处,四处漫流。

空气清新得有些凉,东方碧仁抓了她的手道“进屋去吧。”薛浅芜乖巧一笑,听从了他。

经过这番雨淋,幸运的是,丐儿没有半点感冒症状,反而精神高涨了很多。东方碧仁颇是宽心,愉悦之情更甚。

未过多久,天色已经放亮,屋里摆设都能辨别出了。薛浅芜忽而忍不住,脱掉湿透了的鞋子,擦干了脚,换上了那双高跟儿。她亭亭然站着,在东方爷慢慢变化的目光中,走了起来。昂首,挺胸,收腹,提臀,默念着这四要素,越走越是自然,越走越是投入。

经那雨水打湿了的衣服,紧紧裹着身子,在高跟鞋的映衬下,顽劣不羁的小丐儿,瞬间变得成熟风情起来。甚至她那发育并不丰满的胸和臀,也显得立体有型了,曲线曼妙之处,更加玲珑窈窕。她海藻般的头发,现已长及腰了,因为大半夜的活动,湿湿的凌乱散落着,几点晶莹水珠,随着她的步儿摇落,打在白皙的肌肤上,衬得分外透明无暇。

这种风情成熟,带了一抹纯真,勾魂摄魄,让人不禁怦然起意。东方碧仁忘了呼吸,呆在那儿,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僵化的雕像一般,千年深情只为凝望。

直到薛浅芜走得气儿有些喘,而停下脚步时,东方爷还在沉沉惊艳着。

薛浅芜捉弄他的心思,骤然升起。有意巧笑嫣然回眸,摆着弱柳细腰肢儿,袅袅娜娜,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贴近而去。

白皙的,纤瘦的,窈窕的,风情的,邪气的,纯真的,诱惑的,甚至……凸凹的有致的起伏的。这些词汇,在东方爷的脑海里,音符一般跌宕蹦着。

当薛浅芜的秀美花骨朵,不经意间从他臂膀上擦过时,东方碧仁的喉咙忽然有些发干,心也似乎发热澎湃起来。

暗潮越发汹涌奔腾,几度难以抑制。此种境况,在东方爷这儿,还是首次碰到。以前抱丐儿时,只是灵魂的颤动,情思的涌动,而今却连身体一并动了。

第一〇八章情熟能生娃,逼娶又强嫁

东方碧仁从来没有任何时刻,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他的身子站得僵直,好比擎在天地间的石柱。然而只要稍微细致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颤着,在火与压制火的较量中,很矛盾很纠结很难熬,如被焚烧临溃乱前的挣扎。

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意志薄弱至斯。他的指节握紧了,然后松开了,再握紧,再松开……薛浅芜摆明了逗弄他的意味,眸中含睇带笑,看着他泛红发窘的俊脸。她仍自款款摇曳着身姿,偶尔站定,一个天鹅湖芭蕾舞的经典独步儿,盈盈地旋转着。

说实在话,东方碧仁对于主动卖风情的女人,不感任何兴趣,否则每天出入各种场合,面临着各色各式的诱惑,他的清正英名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可惜这次,勾引他的是丐儿。从一认识,就在人前调戏他人后捉弄他的丐儿。

他们是谐调又互补的。他越被迫,他越失控,她反而越主动。

薛浅芜干脆不走长路线了,就在他的身边两三尺范围内,反复来回蹭着。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音,像是打在东方碧仁心上,随着那明快的节奏,他心扑通扑通跳着,血液也一次次的涌往头顶,推动着无名的火。

红尘天堂,一念之差,忽升忽坠,无止无歇。薛浅芜与他碰触得更频繁了,东方碧仁眼前,满是她如火般跳动着的生动身影,嗓音沙哑叹息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这算是吗?倒不如说,眼不见为净,无色不起意。

薛浅芜看他压抑得痛苦的样子,有些恶作剧的,贴近他的胸膛,哈着气道“你还让我在其他男人面前穿高跟鞋吗?”

东方碧仁温润双目猛地睁开,短短七个字,蕴藏着深沉的霸道“只许在我面前穿!”

薛浅芜嘴一扁,很委屈地道“你又不看,我干嘛要穿给你看?”

“谁说我没看了?”东方碧仁恨不得狠狠抱她在怀,再也不让她动。

薛浅芜继续着攻势“闭着眼,也叫看吗?眼见的是色,难道东方爷只用心,就能看到色吗?”

东方碧仁再也无忍,一把拉她入怀,紧紧压着。

瞬间陷入东方爷美好的气息中,宽广似海洋,有水汽的湿润,深邃如森林,有草木的清香,温雅若轻风,有翠竹的虚和,渊博像空谷,有幽兰的离俗。薛浅芜把脸埋于其中,贪婪地嗅着,像个沉恋归巢的鸟儿。

过了好久,薛浅芜从迷思中找到了三分自我时,发现他们湿湿的衣服贴在一起,经过相互摩挲,皱巴巴的。又湿又薄的衣料,因透水而透明,隔在两人之间,恍若无物。东方爷的胸腔起伏,心脏砰砰的响,最让薛浅芜面红心跳的是,他的身躯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情况很不妙,后果很严重。薛浅芜想躲,但能躲到哪里去?

东方碧仁察觉到她的心思,嗓音低哑命令她道“别动!”

薛浅芜被吓着了,像他一样僵着,半分也不敢动。两人就那样湿贴着,心跳着,凌乱着,潮涌着,却又安静相峙着。

一直抱到天色全亮,暗卫焦急寻至寝房,敲起门的时候,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仿佛被烙铁烫了手一般,慌忙丢开彼此,整理自己的衣服。

最无语的是,他们衣服的背面已经干了,但是互相搂抱接触的那地方,大面积是湿的,尤其胸际和腰际的那两圈儿,明显得有些搞笑。

这就难堪了,衣服穿在身上,怕的不是全湿,不是半干,也不是水淋淋,而是干湿不均,一块干一块湿的,有了对比就抢眼了。

东方碧仁倒没什么,府里备有换洗的衣服。薛浅芜就惨了,她的衣物除了当天穿的,没一件在府里,全被她搬置在了浅坞宫。

东方碧仁去了另一间房,换好衣服,过来跟她道别时说“你就且暂在这儿呆着吧,衣服干了再出去溜,省得给我丢脸!还有你的衣服,别都放在鞋庄!这儿是你的家,经常住的地方,有衣服的地方才是家!”

薛浅芜想起昨晚他们度过的光景,痴痴傻傻地看着他。东方碧仁意会了这白痴眼神中的内容,当时觉得喉咙一紧,又干燥了起来,赶紧咳了一声,踮起脚步就往门外匆匆去了,生怕再慢一刻,就出乱子。

门外暗卫看到东方爷的身影,道了一句“小的快等得急死了!”

“爷您不是昨天才换的衣服吗?”盯着主子刚换过的衣服,暗卫眼中闪过一抹浓重色彩,像在猜测什么似的。寝房虽然有好几个隔间,但看爷的情况,似是发生了某种好而不好的事。

却不敢问,准备护送着东方爷而去。东方碧仁吩咐他道“你守在这儿吧,她还在屋里呢!”说完举步,径直出了府门。

暗卫神色更加笃定,这貌似好像……绝对有情况发生过。

薛浅芜嫌衣服干得慢,索性脱了下来,在东方爷的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穿上。自己两手撑着衣服,像个晾衣架子似的,杵在那儿等待衣服晾干。后来等得心急,就打开了房门,站到门外通风地儿晾了起来。

暗卫看到她时,呆怔了很久。东方爷换了衣服,这个女子洗了衣服……并且身上穿着东方爷的衣服。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薛浅芜总觉得有人在盯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听说东方府有暗卫,但除了爷在的时候,他们偶尔出来打个忙杂,其余时候从来没有感知到过他们的存在。今天却不知为何,竟觉得被窥视了。

薛浅芜吼一句“什么人!有本事滚出来!”

暗卫唬了一跳,竟被她发觉了?这下压力可大了去!本来就是凭隐蔽吃饭的,却被一个不会武的毛丫头感知出了存在!暗卫一时有些钦佩,对东方爷所相中的女人,产生了莫名的折服之感。

犹豫了一会儿,出来对着薛浅芜参拜道“嫂子!”

薛浅芜愣住了,这是在叫她吗?怎么成嫂子了?看他的年龄,她做妹妹还差不多!不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带着三分薄怒道“你是哪位?你在叫谁?”

暗卫一脸实诚地道“我是秦延,在叫嫂嫂你啊!东方爷虽没我大,但我素来敬他为哥,哥哥的女人,自然是我的嫂子了!”

薛浅芜脸一红,嗔道“私下叫就罢了!我还没嫁到府上呢!”

“懂得懂得……”秦延一副了然样子,却道“那些都是人前的规矩!嫂嫂已经是东方爷的人了,还在乎那些名分吗?”

薛浅芜血往喉间涌,这话怎么说得,就跟绣姑姐姐误会自己的那话一个样儿!

想起绣姑,薛浅芜忽然想起,自己穿的是高跟鞋!昨晚向东方爷承诺过的,不在别的男人面前穿高跟儿!

幸好东方爷的衣衫套在她的小身板上,足够大足够长,盖着了脚面,不然就违诺了。于是赶紧折身回屋,换过衣服,穿上那双有些湿的绣鞋,又往坎平鞋庄去了。

令薛浅芜没预料到的是,今天生意似乎好上很多,可用门庭若市形容。来订鞋的,多是妙龄女子,有丫鬟模样的,还有丫鬟陪着女主子的。各色各样的女子中,寥寥几位订鞋的男士,倒显得以稀为贵了。

薛浅芜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逮个空子问蓉儿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京城要逢着什么节了?”

蓉儿答道“再有十来天,就是六月六了。”

薛浅芜挖空脑袋,也没想出六月六有何特殊之处。除了六六皆顺,听着是个不错的日子,别的就想不出了。

却不方便直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万一这是孤竹王朝的传统日,自己再问就显得傻二了。蓉儿看她不语,接着道“姐姐是不是太忙,把这个重要日子都忘了?”

薛浅芜道“我是孤儿,从小就没亲人,几乎没有节日概念,倒是听过几句地方俗谚,比如‘六月六,猫儿狗儿同洗浴’,此时已过仲夏,为了防止家畜生虱,常把猫、狗驱往河中洗澡。猫、狗在这一天嬉水,与众小儿同乐,因此也称为猫、狗的生日……”

蓉儿听了,急忙捂着她的嘴道“休得乱说话!仔细被人听去!”

薛浅芜错愕不解地瞧着她。蓉儿低声对她道“六月六,是素蔻公主的生日!你怎么与猫狗等同了起来?”

薛浅芜惊诧道“不会吧?我没乱说!是她出生得不合时,却怎么怨我了?我说的是习俗!”

“这是什么习俗?”蓉儿说道“就算一些地方确乎有这习俗,但你也不能说啊。素蔻公主作为皇室唯一的公主,备受皇太后、皇上等人宠爱,她的骄横性格,多多少少是被惯出来的!每年她的生日,极为隆重,要请三品以上官员的未婚嫁子女,同来庆祝,热闹非凡,所以这在京城,是件不小的事儿!现在来订鞋的,多是官宦子女,为赴公主庆生宴的,万一被谁听去,你可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薛浅芜这才懂了,但还是有疑问“就算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加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多订鞋的啊!你看今日来的,有好几百人了!”

蓉儿说道“六月六,不仅是公主的生日,还是请姑姑的日子!”

“请姑姑?”薛浅芜好奇道“姑姑有什么好请的?”

蓉儿解释道“你没听过么,‘六月六,请姑姑’,每逢此日,各家各户都要请回出嫁的老少姑娘们,好好招待一番再送回去!所以六月六快来临的时候,京城里订鞋买衣的人就比较多,不仅今天,以后这些天,都有忙的了!”

薛浅芜一边暗记着这习俗,一边笑道“反正忙得又不是我!我就看着绣姑姐姐没日没夜操劳,熬出一双熊猫眼儿!就算她是义父‘千影手’的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刻不留忙碌,也断断吃不消的!”

蓉儿听得不乐意了,帮衬着绣姑道“就数你最笨了!连我这个来得晚的,现在都学会了纳鞋底儿!绣姑姐姐收的那些学徒儿,从这一批订货,要开始上岗了,只是鞋子做成之后,要经绣姑姐姐检验罢了!”

薛浅芜面皮有些臊,话题一转说道“谁让义父他老人家疼我!当年他收了俩闺女,因为我比较小,性格又特讨喜,所以义父舍不得我干活!本是偏向我的好心肠,却让绣姑姐姐把绝活儿全学了去,我后来有心赶,却再也赶不上了,索性自暴自弃起来,成了你现在见到的四体不勤模样!”

蓉儿听了,蹙眉问道“老义父他,真有着旷世无双的做鞋手艺吗?”

薛浅芜一怔,她怎质疑这个来了?急忙肯定点头道“自然有着神仙般的手艺!只是他久年不拿针线了,现在跟个门外汉差不多!他把一套理论,全形成了口诀,教给了绣姑姐姐和我,我性贪玩,不爱钻研内中繁复,所以什么也没学会!”

想起六月六日,对于京城的很多人来说,有着双重意义,薛浅芜的眼睛就亮起了,心有触动问道“蓉儿,公主的生辰宴,你应该参加过吧?”

蓉儿点点头“见过那种场合。”

“通常去的都是些什么人?”薛浅芜道“东方爷去过吗?”

蓉儿笑道“姐姐问得傻气!作为宰相家的独苗子,他少不得要去的!他是重头戏,若不去,还有什么意思?不仅东方爷,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名媛贵妇们都会来凑热闹,一是混个脸熟,二是显示自己的体面身份,三是官家子女齐聚,如果有彼此中意的,还能成就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薛浅芜心念闪着,问道“生辰宴上,都有什么节目安排?”

蓉儿回想了下“也就是些喝酒行令、吹拉弹唱之类,年年试图翻新花样,年年却又大同小异,太后曾说,如果能想出好节目,让大家开开眼界的,重重有赏,可惜套路都尽了!”

薛浅芜心里有数了,撇下蓉儿,跑到绣姑面前,一把夺下她正做的鞋子,激动地嚷嚷道“机遇来了!”

绣姑嗔她一眼“风风火火的!什么机遇?”

薛浅芜道“六月初六,是素蔻公主的生日!届时会有好多名媛贵妇到场,我们可以趁机做场宣传,把高跟鞋的销路扩展出去!”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绣姑问道“东方爷告诉你的?”

薛浅芜哼哼道“他啊,巴不得我不惹事呢,怎会把这个告诉我?”

绣姑听她语气酸酸,含笑深深看她一眼。也不再多说她,问道“你我都没进过宫,没有熟识的人,从哪儿打开条通路?”

薛浅芜须臾的功夫,已把方案形成于胸,附在绣姑耳边,如此这般详说一通。绣姑听得半喜半忧,沉吟着道“好是极好,不过你得先过了东方爷这关,取得他的支持,同意与你‘狼虎同谋’!”

薛浅芜白她一眼道“什么‘狼虎同谋’!我和东方爷若是‘狼’‘虎’,你就是‘豹’!三巨头同行而已!”

绣姑笑道“好好,咱们是同行的!姐姐错不该置身事外,这好了吧?”

薛浅芜较真时,还从没有输过,多亏了相厚的兄弟姐妹,都是纵容她的。每思及这一点,她不得不庆幸,不得不感恩。

“东方爷那儿,我会尽快搞定的……”薛浅芜道“这些日子,你可要赶忙了!那些寻常的鞋,都交给学徒们去做好了!依我看来,他们现在的水平,也比得过京城别个鞋铺的师傅了!”

绣姑郑重道“我还不是精益求精!盼着他们开始为顾客做鞋时,就已经是可以出师的水平了,这样也能奠定基础实力啊!”

“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但任何企业,都是不断发展,不断完善,有成长和进步之过程的!一开始,就达到了巅峰,还怎么去超越?没有提升空间,就太没意思了!”薛浅芜道“你看那几家老字号鞋铺,都对咱们眼红羡慕呢!可又奈何不得,因为坎平鞋庄是在东方爷主持下成立的!只恐生意大了,把他们都挤垮,人家饭碗没了,招致的怨愤就更多呢!所以咱啊,不必那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