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房内空无一人(2/2)

动用如此多的人手,甚至让军队驻扎城市,却未能阻挡他,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便逃离了。

看来,一开始就打算通过软禁来阻止他,是个错误。

这个侦探的影响力太大了,更可怕的是,他仅凭个人意志,只为寻求案件的解决之道!

如此荒谬的事,莫里亚蒂从未想过...

众生并非单靠个人之力前行,一个整体不会因单一的存在而变革,即便如奥古斯丁大帝这般矗立于权力巅峰的异兽,也有着他脚下庞大复杂的网络支撑——军伍、财政、民意、政局倾向...而身为圣子的自己亦然,作为教廷的象征,任何举动皆需无数信徒的簇拥方能实行。

那位被视为神祗的老者深谙此道,故早早退出历史舞台,不再插手世间的纷扰。

然而若这世上竟出现一个孤行者,妄图以一己之愿颠覆整个时代的轨迹,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神灵吗?

或是恶魔?

莫里亚蒂未曾深思,或者说,他早已思索过多,此刻他身处一间藏书阁内,桌案上堆满极致复杂的卷宗,帝国新王的登基大典即将启幕,他将代替老教皇,为富兰克林加冕那顶预示着人类未来的王冠,而后,他也将顺其自然地成为新任教皇,执掌整个教廷。

这是大势所趋,是精密无瑕的计划,一切正沿着最完美的轨迹行进。

他不愿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变数。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骤然响起敲击之声。

莫里亚蒂心知肚明,此时敢敲响他房门的唯有莫兰,于是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

“唉,老朽腿脚不便,就不给殿下行礼了,见谅。”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莫里亚蒂猛然睁开双眼,他自然听出这不是莫兰的声音。

他知道这声音属于谁,只是对方竟能在无声无息间出现在自己门前,这令莫里亚蒂颇感意外。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门口的老乞丐,眼中的惊诧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友善的微笑:“虽说此处看似宁静,但如若我不愿,便是派遣一支精锐队伍,也无法叩响我的房门。”

闻言,老乞丐显得有些尴尬,局促地用仅存的手摩挲着破旧的衣角:“真是失礼,这些年有些疏懒习惯了,竟忽略了这点。”

莫里亚蒂未再追问,恭敬地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起身,犹如晚辈般站立一旁:“不知您此刻前来,有何事相商?”

“哦,你应该还记得我曾许诺过你一件事,对吧。”老乞丐那半张脸上的肌肉扭曲蠕动,说出的话语充满诡异:“我说过,我可以为你除去一人,如今,你有目标了吗?”

书房的窗户被夜风轻轻推开,初春的寒风虽不比寒冬刺骨,却携着湿润潜入骨髓,轻易地带走了所有暖意,仅留下背部一片冰冷。

糖能化解苦涩,爱能治愈哀伤,喜悦亦能掩盖愤怒。

短短几日,由舆论不遗余力的渲染,帝国的氛围已从愤怒转向举国欢腾,仿佛先前的大动荡、大游行都只是一场无人铭记的梦境。

帝国新王的登基仪式在神圣的耶路撒冷城举行,这乃帝国的古老传统,象征着政教长久的和睦关系。过去六十年,这仪式并无差异,总是老教皇在无尽阳光的照耀与民众虔诚的跪拜中,为老皇帝戴上那顶承载了几十年的王冠,仅此而已。

近几年,老教皇不再公开露面,奥古斯丁大帝也因病重鲜少离开古罗马法城,使得登基大典几乎变成了平淡无奇的节日。

然而今夕不同往昔。

站在仪式台上的不再是那位白发苍苍的长者,而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棕发和蔼的男子。

起初,这位富兰克林先生并未得到帝国民众的青睐,因其理念过于超前,他描绘的愿景过于美好,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美得令人不敢置信。

然而不久之前,老皇帝拖着重病之躯,用一场激昂的宣言告知所有人,这画卷是真实的,人类的未来就如此美丽,充满了生机。

此刻,整个帝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欢庆热潮,金色光芒之下,万民朝拜,典礼台上的圣子殿下与帝国新王如同盛世开启的标志,戴在富兰克林先生头上的王冠,仿佛是新时代的第一声钟鸣。下方的民众热泪盈眶,庆幸生于这个年代,见证人类踏上伟大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