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来信与回复（2/2）

这话的意思，就是周延儒的执政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带来的效果了，东林身世的周延儒，素来不能接受差异意见。但凡有人逆其意，必除之尔后快。这一点，看看梁廷栋的事情就知道了。用一句明确话来说，他的对头太多了。陈燮很清楚，要害照旧一个更厉害的家伙在潜水，看着他自己往坑里跳，时刻准备搬起石头雪上加霜。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中，后金下旅顺，流贼过黄河，这两个事情凑一起，就够周延儒下野了。

真心话，陈燮巴不得他早点滚开。虽然温体仁也不是什么好工具，可是相比之下，温体仁那里现在更容易拉上关系而已。一旦他做了首辅，一定需要来自外面的气力声援，眼下没有比陈燮更靠谱的外在气力了。惋惜的是，周延儒也好，温体仁也罢，都不是陈燮企图依附的工具。大明的路该怎么走，陈燮现在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关于大发钱庄京师分号的准备事宜，莫泰建议最好来一个身份较量重的人物压阵，这样较为稳妥一些。京师分号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其他，而是来自政界。大明政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干正事的人多，整天惦念着搞这个搞谁人。等他上了台，继续不干正事，似乎他只要持身正，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貌似这类人，往往都尼玛持身不正，否则哪来的钱过日子

政界上的事情太庞大，首辅人人想当，等你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屁股下面是几多火炉。即便如此，每一个官员都希望坐上谁人位置，就算是明知屁股会给烤熟了也不放弃时机。

放下信，陈燮做出了第一个决议，趁着自己在登州的时机，让刘庆去京师，他究竟是官员，没有朝廷的下令，不得擅自脱离登州。去南京，好歹有个坐监的说法。也只能是刘庆去了，别人无法让陈燮放心。

收起这封信，陈燮打开柳如是的信。说实话，明报的事情交给一个小女人去做，真是太难为她了。这个事情做的有点不隧道，幸亏别人不会这么想就是了。究竟明报是一个新鲜事物，走的又是新奇的路子，开始的时候别人还当着是好玩呢。

面临柳如是的一手行书，陈燮再次深感羞愧。心中柳如是先谢谢陈燮一番，让她有一个时机做一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生活在烟花地挣扎。只有真的站在这个位置上，她才有时机去看这个国家面临的一切。通过政界的关系，柳如是能望见所有的邸报，一一验证了陈燮跟她说的那些原理。事实胜于雄辩

柳如是现在面临一个难题，就是作为一版的编辑，顾继坤这个家伙，喜欢选送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空谈的稿子交上来。骂政府谁不会，不会骂政府，在明朝的文人圈子里就别想混下去。问题是，指出问题谁都市，明朝的许多问题都是明确的。要害是解决措施的问题。

为此，柳如是多次跟顾继坤和归庄兴讲，选稿子，一定要选一些带有处置惩罚问题意见的稿子。效果顾继坤顶了一句亲君子，远小人，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天下事，在他们的眼睛里就这么简朴，真的是这么简朴么在这个问题，柳如是与他们争辩了频频，闹的很不愉快。最后照旧柳如是顾全大局，做出了一些让步，发了一两篇稿子。

陈燮在脑子里琢磨了一番，很快就给柳如是回信，大致意思就是，一定要坚持择稿的原则。就是发现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措施，哪怕这个措施不是个好措施，但必须是一个有可操作性的工具。寻常而谈，指点山河，除了卖嘴什么内容都没有的文字，一律不让步。这封信的这一段内容，要给顾继坤看。而且陈燮还申饬顾继坤“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作甚知知道其中原理和知道该怎么去做，才叫知。通过行动去验证知的正确性，这才叫行。有知有行，才叫知行合一。只知道提问题，不找解决问题的措施，这不叫知。”接着还很不客套的体现，“如择稿规则不能顺君之意，大可去休。”言下之意，规则是我定的，你不能接受，自可走人。最后陈燮对柳如是道如无合适的稿子，大可以摘抄邸报，不求评述。

解决了柳如是的问题，陈燮要来信封装好，先放一边。最后打开的自然是郑妥娘的信，她的信内容就大不相同了。上来即是“自君去后，妥娘如无心之人。怎样天各一边，很不能插翅飞至君畔，长相厮守。”接着笔锋一转，有道然君以重担交付，妥娘不敢懈怠。现在秦淮诸艳，投稿踊跃，此君之谋划之力也，奴不敢邀功。郑妥娘的文字相当不错，一封信写的缱绻悱恻，后半段则是在不停的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最厥后了一句至春暖花开，欲往登州，盼君首肯。

应娘坐在扑面，一看这信打开就是一股淡淡的香味，自然晓得是谁写来的。陈燮也不避着她，淡淡道“妥娘的来信，你们以后多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