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过是比烂而已(2/2)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有人启齿了,众女见了这才放过陈燮,让开一条路,走出来一个女人,上前万福道“一别五年,思华先生风范依旧。先生走的如此绝情,令几多闺中女子哭断了肝肠。今日先生再临秦淮,说不得要留下一曲佳作。”

陈燮站在人丛中,微笑拱手一群道“昔日幼年荒唐,列位各人赎罪则个。此番再下江南,有军令在身,欠好再谈风月。再者,国是艰难,陈某也没心情唱。照旧听听各人的唱好了。”一番话说的站出来的李贞丽很是失望,她养了个小女人,名唤李香李香君,本意是借此时机,看在已往的情面上,讨两个曲子。不想陈燮不愿做前度刘郎,愿望落空了。

一群秦淮名花失望而散,总算是恢复了清静。陈燮究竟是朝廷命官,堂堂巡抚,欠好厮闹。这些女子都是智慧人,如果陈燮在野,她们肯定是不会就这么走的。说不得要闹个通宵,挤出陈燮肚子里的那点私货才会罢休。

越日,陈燮依旧闭门不出,门口访客不停,送走一波又一波。待到夜幕降暂时,又来了一位访客,递上拜帖之后,陈燮看了一眼便露出苦笑。这位还真的是见缝就钻啊。

拜帖上名字为休宁阮大铖,明末著名墙头草,被东林打为阉党的事情虽然有点冤枉,可是这货真的不是个工具。怎么说呢功利心占据了一切,只要能当官,让他当狗都可以。历史上他就当了带路党,照旧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不像钱谦益,虽然怕死没殉节,好歹还做了个要跳水的样子。带头开城门降了清朝,听说钱谦益的根子是对清政府抱着不切实际的理想,晚年听说还运动过反清复明。既然是听说,那就别认真了,明末的历史太td乱了,说什么的都有。咱也别看那些人怎么说的,就看这些历史人物是怎么做的就够了。

“就说我见了一天的客人,乏了。明日起,闭门谢客,一心准备面见熊督。”陈燮丢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后院。阮大铖在门口充满期望的等着,韩山出来泼了一盆冷水后,阮大铖在夜风中失望而去。

这货在江南,有点人人喊打的意思。好不容易出钱给张溥,帮着周延儒复起,自己消灭到利益,自制了马士英。南明时马士英投桃报李,总算是让阮大铖风物了一阵子。

陈燮闭门谢客,有的人是不信邪的。

“陈思华以夏、徐为幕宾,可见其心向复社,某以复社之首登门造访,岂有不开中门相迎之理”四轮马车这种新鲜事物,张溥是坐不起的,这车是土豪陈子龙的泡妞利器。陈子龙北上春闺,高中进士,这辆马车留给了张溥。

通车的杨廷枢还在苦劝“天如兄,陈贼跋扈,何苦屈尊取辱”嗯,杨廷枢对陈燮的原来面目看的照旧很清楚的,说在了点子上。不外张溥是听不进去的,原因无他,正在推动周延儒上位的张溥,连阮大铖的钱都敢花,尚有啥不敢做的“太仓张溥为门户计,鸠金二十万赂要津,宜兴指周延儒得再召。”

以前的高中课本,有一篇五人墓碑记,正是出自张溥之手。外貌上看起来,这五小我私家都是抗击阉党的义士。真的去历史中寻找谜底的时候,不难发现,魏忠贤其时在民间敛财,利益受损的不是普通黎民,而是这些缙绅阶级。东林在隆庆至崇祯初年,一旦有时机掌握权力,就会如饥似渴的废商业税,废矿监,废织造。魏忠贤为皇家为自己敛财,正是在矿监和织造这两个领域,与江南缙绅发生了猛烈的冲突。朝堂上,与东林党的较量也是正在猛烈。由此,窃以为谁也不比谁高尚,各人不外是比烂而已。客观的说,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看,东林比阉党更烂。魏忠贤大权在握的时候,辽饷照旧有保证的,东林上台,辽饷就出了问题。

张溥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这一点要肯定。与此同时,也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复社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可是张溥是没时机上台执政的,所以他把政治主张实施的愿望寄托在了周延儒身上,不惜价钱的运作周延儒上台。

周延儒是个贪钱又贪色的人,东洞庭山富室有一个死了丈夫的少妇,耐不住寥寂,相同外人自嫁自。那富家虽然不愿意,告到县里,娶亲的畏惧,不得已将少妇盛妆送给了周延儒。周“一见宠悦”,其时恰值朝廷揭晓他重为首辅,他溺于美色,拖延着不愿进京出仕。张溥就拿了县里的捕单找到周延儒,也不管什么师生之礼,把捕单朝他眼前一掷,周延儒不由震怒,张溥不买他的账“这不外是小事一桩,您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您现在不愿出山,未来恐怕会有比这更坏的事情。”这老滑头一听,马上变了脸,对张溥说“没有您这番话,我看不到这一点。”竟然将学生也恭顺重敬称您了。于是就带着谁人少妇走马上任。这一出似乎是“小事”,怨毒却结得极深,无形中为张溥厥后的运气埋下了伏线。

明史纪录,张溥是病死的,可是计六奇的明季北略中说,他是被队友吴昌时毒死的。虽然计六奇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物,好比他说张献忠在四川杀了六万万人,可是在这个问题上,窃以为他说的更靠近历史真相,吴昌时为讨好首辅周延儒,毒死队友张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