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复社巨擘（2/2）

就在张溥信心满满的时候，侧门开了，出来一个年轻人，一身差异于大明文人的妆扮。张溥脸上自信和微笑蓦然收起，略显不自然的遥遥拱手。怎么说呢开中门这种事情，真的不是随便瞎搅的。真正的贵客临门，才会大开中门。陈燮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一省巡抚，亲自出迎，也算对的起在野的张溥了。也就是张溥中过进士，否则陈燮都不必出来迎接。

“太仓张溥”“长洲杨廷枢”两人先后自报家门，站在原地没动。陈燮倒也没在意这个细节，快步下了台阶，拱手回礼“久仰台甫在下即是陈燮”

张溥一小我私家的话，陈燮没须要这个客套，可是加上一个杨廷枢，这就纷歧样了。明末的文人，找不出几个有气节的，可是杨廷枢算一个。清处，杨廷枢谋害反清，事败被擒，坚贞不屈，不愿放弃气节躬身向北，壮烈而死

作者按丁亥四月，松江总兵官吴胜兆叛；为之运筹者，乃廷枢门人戴之隽也。事败，词连廷枢；遂被执，系狱中。慨然曰“予自幼念书，慕文信国之为人；今日之事，素志也”。五月朔，大帅会鞫於吴江泗洲寺。巡抚重其名，欲生之，命之薙头；廷枢曰“砍头事小，薙头事大”乃推出斩之。临刑，高声曰“生为大明人”。刑者急挥刀，首堕地；复曰“死为大明鬼”。

读到这段历史，最后一段岂论真伪，杨廷枢小我私家做到了气节二字。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历史人物，中国历史上，通常最漆黑的时刻，总会有这样的人站出来，用自己的血书写时代最绚丽的篇章。

陈燮请二人入内，堂前设茶，各自落座。作为主人，陈燮不能失礼，启齿道“陈燮不外是一介武夫，二位先生文名著于宇内，携手登门，陈燮愧不敢当。不知二位先生，何以教我”这就是客套话，千万别认真，这种话陈燮说起来，绝对看着心情真诚。

张溥倒是一点都不客套，拱手肃然道“思华过谦了，要说一介武夫，这秦淮河上没一小我私家会允许。思华以文著名，以武立身，多年来南征北战，无有不胜者。今大明北有建虏，西有流寇。新君确立之初，本有圣君当朝之像。不想随后急转直下，朝局不振，纲纪松弛，思华以为何以至此”

陈燮不敢说自己知道为啥会这样，但肯定不是张溥想的那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回覆欠好，不回覆也欠好。想了想，陈燮笑道“我念书不多，想不了那么远。从美洲回来之后，望见建奴在京畿肆虐，我就想上阵杀奴。望见流贼在中原横行，便奉旨出征。有些事情，既然想不明确，那就不如做好眼前的事情。遥记当年自美洲而回，先祖有言，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句话，我一直作为自己的人生戒条。”

陈燮一口白话，用现在的话来讲，一股子大碴子味道。张溥和杨廷枢听的很不舒服，不外“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一句，算是听出点意思来了。这个陈燮，很不给体面啊。你这话，不就是再说复社这帮人空谈误国么我们那里误国了显着是天子不用我们，导致奸相在朝，东林被压制了。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真要说出来，陈燮预计得就地笑着端茶送客。什么玩意东林在隆庆至天启年间，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当老子真的念书少啊

杨廷枢性情坚强，听到陈燮这话，不乐意了。背地里都陈贼陈贼的叫，扑面也不客套的冷笑道“作甚实干作甚空谈凡事必先有纲，纲举而目张，思华以作甚纲”

这话的意思，你说说，我们那里空谈了，就算是空谈，也是为了“纲举”，纲之不举，何来目张杨廷枢有点教训的口吻，这真的是欺压陈燮念书少哦。

陈燮对杨廷枢的无礼并不在意，这就是一个纯粹的文化人，性情偏激，爱钻牛角尖。跟他没啥好盘算的，不外这话照旧要说清楚的。

“说的好啊，纲举目张。在我看来了，通常对国家和民族有利的事情，我就去做。这就是我的纲不知道这么说，维斗先生明确我的意思么”陈燮笑眯眯的回覆，一点都不动气。反倒把杨廷枢给噎住了，人家这个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总以为那里差池，又找不到还击的话。纲这个工具，被文人解释了无数次。什么君为臣纲之类的三纲五常，很典型的代表。

“眼下就有一桩事情，做成了对大明有利，不知思华可愿意去做”张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陈燮听着眼皮一跳，心道这货还真的敢说啊。真以为你要挟周延儒的事情，老子不知道么